葉捕頭少有的不服氣,他說:「頭兒,你要不是喜歡,那麼關心她幹什麼?」
「她對我有救命之恩。」
「那你就更應該以身相許了啊!戲裡都是這麼演的,再說,宋娘子又能幹又漂亮,人長得像畫上的仙女似的,你不虧啊頭兒!」他突然想到什麼,沉吟道:「難道你嫌棄她嫁過人?」
說完覺得身上一涼,眼睛對上一道寒光,他咧開嘴尷尬地笑:「當然不是了。」
「滾出去。」
「哎。」葉捕頭老老實實地答應了,走出去掩上門,不老實地嘀咕道:「榆木腦袋。」
「我聽得到!」
「我說我自己呢!」他趕緊解釋道,溜之大吉。
旦日一早曹縣令升堂後,就有一農人哭著報案,說是自己的妻子丟了。曹縣令派陳玠帶人去現場勘察。
此人名叫郝生,一家五口,還有三個孩子,家住和家鎮,是地主賈丁的僱農。據他說,妻子是去了賈丁家一趟,不久人就找不到了。他找賈丁要人,賈丁反咬一口,說他把自己妻子藏起來,想要訛他錢。無奈之下,只好報官。
「捕爺,他們定是把我妻賣了,我妻香琴貌美,窮人家的美貌就是災禍啊!」他又抹起眼淚來。
陳玠聽了,憑辦案的直覺,感覺事實並不像他說的那樣,這一通說辭有不少疑點,且到了現場慢慢摸索。
到了地主賈丁宅,聽說是縣裡捕快來查案,管家恭恭敬敬地迎他們進入,請他在大堂喝茶,不多時,一個面色紅潤,大肚偏偏的男人走出,兩人互相見禮。
「不知捕爺怎麼稱呼?」他滿臉堆笑。
「姓陳名玠。」
「久聞大名,久聞大名,請坐,請坐。」他讓座道。
陳玠毫不客氣地坐下,問道:「今日郝生報案,說妻子去你家後人就不見了。曹縣令派我來調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接著道:「我已經聽郝生說了情況,但也不能只聽他一面之詞,還想聽賈爺怎麼講。」
說完揭蓋喝茶,卻用餘光掃到賈丁眼中閃過的殺氣。等他放下茶杯,賈地主又是一副氣憤的模樣。
「這完全是誣告,她妻子是來過我家,找我內人,但說完話就回去了,我院裡的人都可以作證。」
「他們都是自己人,怎麼說,不就是賈爺一句話嘛。」陳玠似笑非笑道。
「我是本分人吶,怎可做買賣人口這等違法的事!我有這些產業,已經衣食無憂,後生不愁,怎會鋌而走險?」
「賈爺不必再說氣憤之語,還是從頭到尾把事情詳細說來。 」陳玠冷靜地說。
賈丁無法,說道:「郝生是我家的僱農,前年拖家帶口來到此地,我見他家貧,有時還好心幫襯,誰知他現在竟然誣陷我。四天前,郝生之妻王氏來見我妻錢氏,午後王氏就離開了,我以為她回家了,可第二日郝生找來,說她沒回去,非說是人在我這,扣下人不放走,後來又說我把人賣了。真是荒唐!」賈丁說到最後,憤憤地拍下桌子。
郝生吵道:「那錢也是你故意借給我的,借的時候說慢慢還,不久就催著要,我實在沒辦法……」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休得囉嗦!」賈丁喝道,「偏你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倒擺我一道,告我一狀,真是白眼狼!」
陳玠卻不理他們的爭吵,只平靜地問:「敢問賈爺,有子息幾何?」
「這……」賈丁語塞,他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我尚未有子嗣。」
「觀君風貌,看似四十有餘,膝下仍未有承歡者,心裡一定很急吧!」他語氣仍然很平淡。
「這個,這個,唉,不瞞你說,我也有幾房小妾,只是都不爭氣,這也是無法。」
「郝生之妻貌美且育有三子,所以你就打上她的主意。」陳玠接道。
賈丁渾身的肉猛地一抖,連忙說道:「哪有此事,這都是姓郝的胡說,我可沒逼他做什麼,是他自己要典妻於我。」
陳玠凝視他說道:「原來如此,多謝告知。」
賈丁冷汗直冒。
所謂典妻,其實就是「借肚皮」,民間常有家貧之人,無以為繼,遂把自己的妻子借給別人,換取錢財。買家多是有生兒育女需求,雙方立下契約,等女子生了孩子,到了約定日期,留下孩子,自己回原來的丈夫家。此事有傷風化,法律雖有明令禁止,但在民間仍有存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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