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星不會將後背交給一個隨時會移動的女俑,他眼眸一瞟,餘光可以看見前方但也能兼顧後方。
自己身邊的仕女俑沒動,反而是前面的聲音逐漸靠近。
就像是在牆壁上劃痕的人回來了。
「——呲」
「——呲」
這不是腳步聲,而是堅硬的物體划過牆壁時發出的刺耳摩擦音。
白沉星的呼吸停滯了一瞬,目光死死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像一隻等待獵物靠近的猛獸。
終於,那東西出現在燈光下。
另一具仕女俑。
這具仕女俑與先前的不同,她並未面對白沉星,而是僵直地面對牆壁。大臂硬生生地抬起,下垂的小臂以一種不自然的逆向90度角懸在空中。她的手很尖,手指一下一下在牆壁勾畫,發出令人牙酸的「呲呲啦啦」聲。
模仿白沉星的,是一具仕女俑而已。
與此同時,身側的仕女俑也發出一聲嘻笑,歪著身子舉起手臂,以相同的姿勢在牆壁上勾畫。
「——呲」
「——呲呲」
窸窸窣窣的聲響迴蕩在甬道之內。
***
洪青青在黑暗的墓室中醒來,視線逐漸適應了昏暗的光線。
潮濕與陳舊的氣息,讓好好呼吸成為了奢望。渾身都不舒服,他倆剛才就像是在突如其來的風暴後失去了意識。
長明燈微弱地閃爍著,是這裡僅有的光源。
洪青青小心翼翼地探索這個陌生的環境,和她看的盜墓電影中的環境類似。牆壁上的長明燈也是仕女俑形狀的,看起來格外瘮人。
剛才果然是一場夢,不會現在還有成群結隊地仕女俑扒在牆根看自己吧?
思考著,洪青青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郝海?」
「白沉星?」
她想大聲說話,如果周圍有人就可以聽見自己的呼救,但又害怕會招惹其他東西。
沒有人。
果然和郝海分開了嗎?
「嘻。」
微弱的聲響如同老鼠從牆角流竄般,淅淅瀝瀝地侵襲而來,細小卻尖銳,像鋒利的刺,倏然從某個未知的方向鑽入洪青青的耳朵里。
她隨手抓緊陪葬品中的燭台——手握金屬,能讓她覺得安心不少。這屋子里只有幾個檀木箱子,還好也算是躲藏的地方。
誰在外面?
「嘻。」
又是一聲低低的笑,突兀地劃破死寂的空氣。
那東西沒有現身,卻在笑。那笑聲尖細、沙啞,好似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一股氣音,就像在戲弄一直自己的獵物。
洪青青的手心開始滲出冷汗,但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不能慌,也不能亂。經歷了這麼多她都沒事,現在肯定也沒問題。
「嘻。」
「嘻嘻。」
「嘻嘻嘻。」
越來越多的聲音紛至沓來,層層疊疊,密不透風,如同黑暗中無數雙眼睛同時睜開。聽不清遠近距離,未知更讓人顫抖。
「嘻」
又是在笑。
但這聲音是從自己背後傳來的!
洪青青猛地轉身,只見一道黑影在遠處快速掠過,速度快得讓人不由懷疑那是否只是視線的錯覺。
她心跳加速,緊握著手中的燭台作為唯一的防身工具。
是誰?
在哪?
黑洞洞的走廊外只有微弱的亮光,但看不真切。正當她準備仔細觀察時,外面乾脆地響起腳步聲,噠噠噠噠,噠噠噠噠作響,如同密集的鼓點在她的腦殼上咔噠咔噠的跺腳。
近了。
越來越近了。
先躲起來!
她俯下身體,借著昏暗的光線迅速挪到一個檀木箱子後面,將身體壓得極低,屏住呼吸。透過箱子間的縫隙,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洞口。
剛才還空空如也的入口處,此刻竟赫然多出一個仕女俑!
仕女俑靜靜地佇立在那裡,雙手垂落,頭微微前傾。
然後。
——咦?
——噫噫噫?
——噫噫噫嘿!
他們沒張嘴,但發出一聲聲驚嘆,抑揚頓挫對的語調就像在唱戲。
「來了來了。」
「奴婢們恭候多時。」
「來了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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