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青青被張薔拖拽著走。
誰是緊急聯繫人?
她真的回來了嗎?
郝海在哪?
對, 郝海呢?
洪青青被妥妥拽拽坐進了辦公室。
張薔給你泡了杯紅豆薏米水:「暖暖身子吧, 我看你情況也不太好。我先上報一下, 然後給你聯繫人打電話。到底出什麼事了?」
洪青青捧著杯子努力大量周圍場景, 沒有紅色的血液,沒有苔蘚,沒有破敗的景色,就連張薔的臉也是白裡透紅, 看起來和活人沒有兩樣。難道他們真的回來了?從那個該死的空間?
她和郝海應該一起回來的啊!
她要去找他!
此時, 張薔撥通來電話:「餵?欸, 我是六院的護士長張薔, 對對, 之前聯繫過您的。您現在有空可以來一下嗎?洪青青小姐在這裡等您……」
洪青青用手指搓著桌子, 思考從辦公室的窗戶跳下去能不能逃跑。她覺得自己身體好了大半, 摔下去應該還有還手的力氣。
張薔的話如同流水嗡嗡隆隆灌入她的耳朵,直聽見最後說「好嘞,十分鐘後見。」
張薔掛了電話:「一會兒就來了,你餓不餓?我看你身體狀況不是很好, 我去給你拿點小麵包吧。你別亂跑啊。」
看起來,雖然張薔很好奇,但她並不想刺激眼前這個女孩子。
洪青青點頭。
等到張薔走後,她才開始打量自己,身上在墓道和仕女俑上的污垢仍然在自己衣服上殘存著痕跡,就像沒有洗乾淨的發黃髮棕的污漬。可能因為長時間攝入的油和肉量不充足,頭髮也不怎麼油乎的。
洪青青站起身,準備出去看看情況,萬一她被困在了新的詭異里呢?
然而。
咔噠。
咔噠咔噠。
什麼情況?
門鎖了?
張薔把門反鎖了!
洪青青猛烈晃動門把手,然而這門拼死也打不開!
果然這個世界不正常!
誰知道下一秒,一股力量將門往裡開,張薔拿著小麵包牛奶和香蕉站在門口:「怎麼了?」
「你鎖門。」洪青青表情猙獰。
張薔笑:「你別緊張,我沒有鎖門,這個門你得提起一下才能打開。我關上,你再看看。」
洪青青又嘗試了一下,果然正常情況下打不開,提起來一寸就能打開了。
張薔感嘆:「這門壞了好久了,我應該提前跟你說的。先吃東西吧。」
洪青青餓,在看見肉鬆麵包和牛奶小方的時候肚子就咕咕咕叫。但她想起白沉星說的,吃得越多,也許越離不開詭異。她咽了口唾沫,將麵包退到一旁:「我不餓。」
張薔好像深諳和精神病患打交道的要領,沒有再逼她:「雖然你看起來氣血不足,但狀態還不錯。」
「嗯。」洪青青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覆著。
十分鐘後。
辦公室門開了。
洪青青機警的回頭時,和門外之人四目對視。
是郝海!
郝海見到洪青青更是難掩激動:「我來了!青青,我剛才還以為你沒出來!」
郝海大汗淋漓,分明是秋天才會穿的磨毛外套,但硬生生被跑得都濕了。郝海氣喘吁吁,抓著洪青青的手:「我真的以為差點見不到你了。」
張薔笑:「你倆好奇怪啊,怎麼了?難道你也很久沒見到她了?哦對了,之前住院費都結算了,但我們還有一些地方需要您簽字。雖然我現在還想不通你怎麼離開的,但有些流程上的事情沒做完。你們等等,我去拿表。太好了,要不然今年年終我們部門都擔心沒有年終了。」
郝海和洪青青稀里糊塗簽了文件。
簽完後,張薔讓他們最好去派出所登記一下,當初這件事鬧得很大,估計她現在還列為失蹤人口呢。
兩人答應了。
一出門,洪青青問:「你怎麼來了?」
郝海:「我接到醫院電話了。哦對了,你沒帶手機吧,因為你是在醫院作為病號失蹤的。」
洪青青默默點頭。
郝海:「我說我怎麼聯繫不上你。我剛回來的時候,接到了大佬的電話,說六點去他們家聚一聚。我估計他有事跟我們說。現在過去?」
洪青青這才露出笑容,在郝海身邊熟悉的安全感讓神經放鬆了些許,但她仍然注視著周圍行人的一舉一動:「我們真的回來了嗎?」
郝海嚴正分析道:「目前我還沒有看到任何可疑bug。不過確實是醫院通過電話聯繫我的,所以這個世界應該是真實的?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咱們最開始進入貓箱世界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根本無法區分現實還是貓箱。」
貓箱世界是之前白沉星提出的概念,擁有紅色苔蘚的那個世界,與疊空間不同。是他們最開始被「吸納」進入的世界,雖然兩者很像,但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用白沉星的話說,之所以叫做「貓箱」是因為只有在你觀測的時候,你才知道它是屬於哪個世界的嫁接。可能是現實世界的映射,也可能是疊空間的映射。
洪青青蹙眉。
郝海打了輛車,幸好手機里有錢。
現在已經臨近上京市的下班高峰,不少路段都顯示為堵車的紅色。兩人都沒說話,觀察周圍的細枝末節,希望可以分辨究竟在詭異還是現實。雖然剛才差點被仕女俑殺死,但他們總覺得距離全劇終還缺少點什麼。
「你說結束了嗎?」郝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