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滿心滿眼裡,只剩下了眼前狹窄的樓道和漫長的台階。
終於,急促的呼吸從他起伏的胸膛中吐出來,同時,他抬起手,輸入了密碼。
門鎖被順利地打開。
太好了,趕上了。
郎懷璋鬆了口氣之餘,莫名覺得腿軟,為此他不得不用手撐了把牆面,緩了下勁,才得以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看到簡漁已經洗好澡,換上乾淨的毛絨睡衣,抱著暖手寶,坐在沙發上出神。
但郎懷璋只是粗略地看了她一眼,不敢細究她的神色,便走了過去,安安靜靜地在她腳邊半跪了下來,將她的手掌打開,然後把整張臉埋了進去。
那副柔軟順從的模樣,就像一隻做錯了事但怕主人訓誡的小狗。
簡漁被驚動,這樣的親近顯然讓她吃了不小的一驚,她要抽手,郎懷璋自然不願意,他重重地埋在她的掌心之中,說話的聲音卻很輕很柔。
「求求你,別不要我。」
簡漁沒有說話,隨著沉默凝固成山,郎懷璋的心也逐漸像是被山壓得喘不過氣了般,他微顫著唇,再不敢有隱瞞,一五一十說來。
「那些照片和新聞,都是陳女士為了炒作話題,提高我和林盈如的知名度,特意給媒體準備的。我並不贊同這種做法,但在取得能與之對抗的資本前,也不敢隨意與她撕破臉。」
簡漁再一次感到了驚訝。
她並不知曉那些郎懷璋口中所說的照片和新聞,這讓她腦袋有瞬間的空白的迷茫,但或許因為她在之前經受過了大打擊,拉高的閾值讓她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得以繼續鎮定地審視著她與郎懷璋這段充斥著欺瞞的關係。
「我要看一下你說的照片和新聞。」
簡漁提出了這個要求,她的手機並不在身邊,需要郎懷璋替她取來,簡漁看著他背影,卻是第一次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背影竟然坍縮了好一圈。
他在難過,也在為難,並因此而愧疚。
真奇怪,原來他有那麼喜歡我嗎?
簡漁的心裡閃過一絲詫異。
郎懷璋取來手機,簡漁第一次用微博搜索他的名字。
也就在這時候,郎懷璋發現了一件之前被他忽略許久,此時想起來才覺得匪夷所思的事——簡漁竟然從來沒有搜索過他的新聞。
否則她絕不至於到了今天才知道他和林盈如的事。
真是奇怪,這世上哪有女朋友對男朋友提不起半分探索欲的?
可是很快,簡漁凝視著新聞的神情就讓郎懷璋的注意力從這件事上轉移開了,他只能焦急,懊惱,後悔,恨不得把心剖出來給簡漁看。
「你看過這些新聞的評論嗎?」簡漁點開博文的評論區,把屏幕調轉地對向郎懷璋,好讓他看清楚那一排排cp粉留下的各種嗑糖評論。
「真的有很多人認為你們是一對。」
郎懷璋:「可那都是假的,只是炒作而已。我會幫你澄清的。」
簡漁看著他的神情,很確定這個答案絕非敷衍了事,而是郎懷璋真的以為事實就那麼簡單,只要澄清真相,那麼所有人都會祝福他和簡漁。
也是,對於一個只有微信的人來說,要理解cp粉心理和粉絲運營這種事,難度簡直不亞於打破生殖隔離。
簡漁默了會兒,新聞和照片讓她的處境變得棘手起來,如果可以,她覺得她和郎懷璋最好到此為止,可就在這時候李稷的身影又晃入了她的視野里。
她相信,沒有一個人、一種現象會比李稷還要難以對付。
他就是狂暴的颶風。
簡漁閉了閉眼:「我真的很想和你分手。」
郎懷璋像是被分手兩個字燙到,他用又急又快的語氣說:「不可能。」
簡漁面無表情:「我沒有見過你母親,可她既然能將你扶持起來,把你的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我相信她必然有傑出的工作能力和強硬的鐵腕手段,你真的可以在對付她時又保護我?再者,你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跟她搶和她耗,但我不能,我的青春只有寥寥幾年,我不敢賭。」
郎懷璋快速地說:「如果她非要我和林盈如結婚,那我就一輩子不結婚,只和你在一起,然後去公證處立遺囑,把遺產都留給你。」
簡漁再次吃驚地看著他,那個疑問又回到了她的心頭——他竟然這麼喜歡我嗎?還是說這只是一種花言巧語?不,郎懷璋可不是那種會說花言巧語的人,他不屑於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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