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惟初伸手, 輕點在風乘霧眉心。
層層靈力如水波般盪開。
滴答。
一滴水落入池中。
風乘霧舒展著手臂, 自在地在池水中沐浴。
她喜歡水,待在水裡能讓她身心暢快。
有腳步聲從身後響起, 她回頭,看到一襲白衣宛若仙人的青年停在岸邊, 他有著她最熟悉的臉。
「乘霧, 」他喚她,用那雙悲天憫人的眸子垂眸注視著她, 「師尊教你的劍訣還記得嗎?拔出你的軟劍,用它斬去心魔。」
「噗嗤。」
風乘霧笑出聲來。
越笑越大聲。
「哈哈哈哈。」
岸上的人不解地看她。
「你還真以為你是我師尊呢?」
風乘霧好不容易才止住笑, 抬手拭去眼角笑出的淚花,抬眸看向岸上人時表情驟然一變。
一條長鞭從水中飛出,纏住岸上人的腰, 將他拽入水中。
白衣被水打濕,他略顯狼狽地從水中抬頭。
風乘霧扣住他的下巴,傾身貼近他,目光冷厲,舌尖含毒。
「不過是一個我從青樓買回來的小倌罷了,若不是看你有幾分像他,你根本沒有站在我面前的機會。」
「什麼?」伏惟初錯愕。
他……是小倌?
他怔愣低頭,看到自己不染塵埃雨水的衣袍被池水打濕,變得近乎透明,緊密地貼在他身上,勾勒出底下的身體線條。
在他的腰側,烙印著騰蛇紋樣的赤紅紋章,代表著他屬於她。
這裡是乘霧的夢中,是她的意識世界。
在她的意識世界中,他是一個青樓小倌。
他庇佑世間無數年,也曾注視著小蛇遊歷人間,當然知道青樓小倌是什麼意思。
只是不明白乘霧為何會把他和那樣的身份聯繫在一起。
風乘霧捏著他的下巴,深深注視著他的臉,半響輕嘆道:
「這顏色,倒也當得上花中魁首,就饒你這一次。」
花中魁首。
伏惟初品味著她給他的稱呼。
他是本源神樹,他能開花,他開的花當然是花中魁首,世間還有什麼花能及得上他?
只是乘霧話中似乎並非只有那一個意思。
她在說他是花魁。
伏惟初面上薄紅。
乘霧怎麼總給他這樣的身份,她是想用他取樂嗎?
若能讓小蛇開心,倒也並無不可。
風乘霧驀然鬆開扣著他下巴的手,略顯嫌棄的目光掃過他泛紅的臉龐和透明顯露的胸膛,叱罵道:
「當真浪蕩,一點也不像他。」
伏惟初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有些委屈。
「乘霧……」
「別那樣叫我。」風乘霧不悅。
「他可不會像你一樣,手段下作地濕身勾引,聲音膩得像發晴的貓兒一樣。不愧是青樓出來的,裝都裝不像,平白辱沒了他的名聲。」
伏惟初愕然張了張嘴。
想說自己沒有故意勾引,發晴的貓兒也不是這個聲音,那聲音會很悽厲。
可對上乘霧嫌棄的眼神,他的心如刀扎一般,不知該怎麼辯解。
乘霧不喜歡他現在的樣子。
伏惟初落寞低頭,看著透明濕衣下被她所厭惡的身體。
他想要用術法烘乾衣服,想將自己隱蔽起來。
但這是乘霧的夢境世界,一切由她的意識主導。
她認為他是沒有修為的凡人,他就連烘乾衣服都做不到。
他緊抿著蒼白的唇,抬手遮掩,卻無濟於事,顧上不顧下。
睫毛上沾染的水滴落入池中,泛起苦澀的漣漪。
風乘霧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湧起莫名的情緒。
終究是不忍看到那張臉露出難過的表情。
「該死的。」
風乘霧低罵了聲,伸手將他推倒在池邊的石頭上,傾身覆上,在他錯愕不解的目光中去扯他的衣帶。
「不就是想誘我破了你的身,好長久地攀附上我麼,我就如你所願。」
「乘霧。」伏惟初有些慌亂,乘霧從未對他這般米且暴過。
她撕開了他的衣服,手掐住了他的腰,力氣大得讓他此時這具宛若凡人的身體幾乎難以消受。
「哼。」風乘霧冷哼一聲,斜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