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夠不到,也不好操作。
夏安咬咬牙,終是放出了藤蔓。
雖然她很不願意讓阿無再接觸到她的藤蔓,更不願意讓藤蔓做這種事情。
但這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在夏安的操作下,藤蔓沒有長花和葉,只是純粹的綠藤,就連棘刺也鈍化,只剩下些許小凸起。
她控制著藤蔓探入,輕輕纏繞住胎兒,調整著胎兒的姿勢和朝向,讓她腦袋朝下,將她緩緩帶了出來。
最後一個孩子出來,夏安趕緊收起藤蔓,抱著孩子去清洗。
喪屍皇等了一會,確認她不繼續摸他的內部了,才有些遺憾地放下手。
他坐起身,低頭發現又把衣服和床單弄髒了,於是如先前一樣起身下床,抱起床單,往浴室走去。
一回頭發現剛生產完的產夫自己下床走了的夏安:「??!」
她趕緊把嬰兒用毛巾一裹,塞進保溫箱,追了上去。
最後跟他一起進了浴室,扶著他,幫他清洗。
同時運轉生命異能,幫他滋養治療。
閉合得很快呢。
把洗完澡換上柔軟衣服的產夫送到臥室,夏安返回產房,把孩子連同保溫箱一起搬了過來。
同時操控花藤,擠好牛奶,從窗戶送進來。
夏安接過奶瓶,給孩子餵奶。
三個孩子都繼承了阿無的特性,不愛叫。
老大老二還偶爾嗷一聲,最小的那個是真不吭聲,被夏安拍了下屁股也只睜著眼睛茫然看著她,弄得夏安很懷疑她是啞巴。
值得一提的是,三個孩子都很好看,皮膚不像通常剛出生的嬰兒那般紅彤彤皺巴巴,是近乎透明的白皙通透,這大概也是來自感染者的基因。
而且睜眼很早,剛出生就睜著黑漆漆圓溜溜的大眼睛——最小的那個睜眼晚一點,夏安懷疑她是出生的時候睡著了。
除此之外,五官長得很像夏安小時候,和她那張嬰兒時期的照片一摸一樣。
三個迷你般的夏安。
喪屍皇也拿過一旁溫著的奶瓶,學著夏安的樣子,給孩子餵奶。
剛生下時,他對自己生的這幾個孩子毫無感覺,哪怕他懷了她們九個月。
直到真正看到她們的模樣。
他突然覺得這些她們很可愛。
這是他和夏安的孩子。
喪屍皇抱著孩子,認真餵奶。
夏安原本還擔心,他畢竟是感染者,或許會傷害孩子。
現在見了他這模樣,徹底放心下來。
她放下吃飽喝足的孩子,打開早已失去通訊功能的手機,設置鬧鐘。
「剛出生的嬰兒2到3個小時要餵一次奶……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設2小時吧。」
夏安每隔2小時設一個鬧鐘,將一天的都設上。
為了以防萬一,還各補了一個2小時零3分的鬧鐘。
作為這一切,她才洗漱躺下睡覺。
這一通折騰下來,太累了。
主要是心理上的長時間緊張帶來的疲憊,這讓本就一到晚上就精力不濟容易犯困的夏安,更加睏倦。
一鬆懈下來,就陷入沉沉的睡夢。
最後睡著前,她忽地想起,年夜飯還沒吃。
但已經來不及了,還是睡吧。
喪屍皇一如既往地睡在被子裡,緊挨著她。
她今晚睡前沒摸他,這讓他有些落寞。
但想到她的手和花藤,他又立刻精神奕奕。
他喜歡她的手,喜歡她的花藤,喜歡被她摸被她揉,任何部位,哪怕是內臟也可以。
喪屍不需要睡覺。
所以,在手機鬧鐘發出動靜的那一刻,他就立刻伸手,將它按住。
但它還在響。
喪屍皇花了兩秒的時間研究,才將它關閉。
好在沒有吵醒夏安。
她的眉頭微蹙著,像是睡得有些不太安穩。
喪屍皇為她掖好被子,不讓任何涼風鑽進去,然後將她微蹙的眉頭撫平。
等夏安重新睡去後,他在黑暗中下床,順手暗滅了重新亮起的手機,拿起奶瓶,放輕腳步出門。
用熱水洗乾淨奶瓶,去牛棚擠新的牛奶,返回臥室,抱起孩子依次餵飽再放回去。
做完這一切,喪屍皇重新上床。
準備掀開被子鑽進去時,他忽地頓住,想起什麼,用手將冰涼的手和臉搓熱,這才重新鑽進被子裡,和夏安相貼。
……
白亮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投入。
這是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
夏安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懷裡的感染者,手習慣性地尋找他的孕肚,卻摸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