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1 / 2)

你牽起他的手時,他眨了眨眼,輕聲問你:「可以給我一件衣服嗎?」

你回答:「沒有這個必要。」

「我以為在女性面前luoti是很不禮貌的事。」

「不要在意。」你用指尖刺進他的手腕中,緩緩移動著尋找他的動脈,「如果你感到很不適,我可以脫去衣服和你保持同樣的狀態。」

718閉上了眼,放棄似的輕嘆:「不用了。」

你找到了他的動脈血管,像個小動物在你指下一抽一抽地縮著,你將它割開,飛快地在傷口處接上導管,將血引入一旁的容器中。

你要測試他失血量達到多少時會瀕死。

血液流逝得很快,連接傷口的導管仿佛被扯出體外的另一根血管,和你雙眼同色的鮮紅液體在其中流淌。

718起初還好,漸漸地,臉上的血色褪去,閉合的雙眼眼睫像蟬翼一樣顫抖,喉結在修長的頸線上滾動。緊握的雙手一點點放開,呈失力的半彎曲狀,胸膛的起伏越發吃力,每一下幾乎都要榨乾全身尚存的氧氣。你用手摸了摸,發現他的體溫也在隨著血液散失,手指末端幾乎要和你的溫度趨同。

你想到被扎了孔的氣球或水袋,在內容的流逝中無力地乾癟下去,718會是那樣嗎?他多少還有骨骼在支撐,但頹態依舊明顯,喉間發出夢囈般喃喃的低聲,肢體僵硬垂軟,到了最後幾乎是脫力地掛在圓箍上。

顯示屏上的心跳幅度越來越小,幾乎要變成直線,仿佛一根被拉開的捲曲毛線。你準備取下導管,718卻突然擰動了手臂,導管從傷口中斜出去,血液像被大氣擠壓的噴泉,在你臉上甩了一串斷線的瑪瑙。

你沒想到他還有力氣掙扎,你按住他的傷口,他的血液一泵一泵舔著你的手心,像噴發過後漸趨平靜的火山口,滾燙到幾乎要讓你感到不適。還好你提前做了準備,穿上了表面光滑的特殊衣物,避免了一件衣服被他的血弄髒。

你叫來醫療人員,將他瀕死的軀體修好。

數據顯示他剛剛失去了全身45%的血量,由於他最後掙扎了一下,你不確定這數據是否準確。

於是你在他修復好後重新測量了一次,這一次他安靜了許多,低垂著頭,一聲不吭,讓你順利地得到了46.1%的準確數據。

你繼續自己的實驗。

這次你把他放平固定在實驗床上,握著刀抵在他胸口,稍一用力按下去,血液從雪亮刀片與皮肉貼合的縫隙中漫出來,718的心臟跟著痙攣了一下,微微低喘仿佛雛鳥在啄著蛋殼。你沒有停下來,握著刀緩緩拉下去,將他從胸膛完全剖開,過程中小心地避開了臟器,所以切口並不平直,反而像蛇爬過的痕跡。718的眼睫劇烈顫抖,嘴唇幾乎發白了,手指緊握成拳,手背到小臂的青筋呈樹杈狀根根兀起。

你並沒有給他打麻醉藥。如果說你的觀察實驗是一次數學公式的推導,多餘的藥物干擾就像多餘的參數,會帶來錯誤的答案。不過在這接近血腥原始的剖腹中,你發現718對疼痛的耐受力很高,他無聲地忍耐,幾乎沒有發出什麼多餘的噪音。

你將傷口兩側的皮掀開,直接觀察他的內臟。你覺得此刻你的數據處理器轉得有些快,類比於其他生物大概就是心跳加速的反應。你不知道你在期待什麼,像個打開生日禮物匣的孩子,或者翻牌前的賭徒。的確,你的實驗本來就不科學也不嚴謹,更接近小孩在拿毛絨玩具做過家家遊戲,撕開玩偶將充填棉團當成內臟一本正經地研究。

718的臟器都很健康,呈正常肉質的粉色,沒有輻射造成的黑蝕化或別的病變。某種程度上來講還挺不可思議的,這群反叛者天天在宇宙里流竄,裝備和機型還都那麼落後,也不知是用什麼方法保護自己免受輻射危害。

你盯著他胸骨下一縮一縮似乎竭力想把自己藏起的心臟,和表面依附的枝杈狀血管,他潔白光滑仿佛冰凌的肋骨,他形狀各異的器官,他顫動的肌肉組織。你在心中慢慢拆解他,思緒仿佛漂浮在他血液中的泡沫,被血腥與溫暖溫柔地包裹,這時,你聽到他嘶啞地發出聲音。

你眨眨眼望他,他的指甲已經在金屬床面上留下劃痕,血液被收縮的肌肉擠走,呈現失血的病白,頭向下死死抵著床板,冷汗從額角一直淌到發間,身體的劇烈顫抖傳達到你的指尖。他放開已經咬破了的嘴唇,血色刺眼,「我……你,要殺了我嗎?」

這聲音像被捏碎又潦草拼湊回來,充滿沙啞的裂痕和碎片稜角。

你搖頭,當然不。你已經說過研究結束前會保證他存活,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你只能再重複一遍,那種效率低下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突然發出無意義的嘶啞笑聲,笑得幾乎要將自己嗆住,汗水從下頷紊亂地跌落,胸口劇烈起伏,心臟很直觀地在你眼底擴張收縮,讓你覺得這枚血紅的肉器下一刻就展開羽翎跳飛出去也不奇怪。那雙藍眼睛死死地盯著你,瞳孔擴張,血絲割裂蔚藍的冰面,片刻他的聲音才如逐漸下落的潮水,低迷著:「……您還不如殺了我。」

最新小说: 婚后第二年 悲情婆姨 错撩偏执反派翻车后 婚后第二年 一睁眼,玄学大佬成了四个拖油瓶的恶毒后娘 喧嚣之下 开局就是团宠大佬 被漂亮嬌蛟徒弟纏上了 表小姐又嬌又媚 明知故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