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邊兒念叨著,季月章也發來了一個窗口抖動——
「快來快來,桂花釀冰鎮好了!」
祝無邀嘆了聲,看著桌上的無鋒劍,心想,還是它聽話懂事。
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出行的時候背在身後威風凜凜,放在家裡節能製冷,這才是居家旅行必備好物啊!
季月章看著她滿眼愛意地摸著無鋒劍,喝桂花釀的動作都頓了頓。
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
「嗯?怎麼了?」
「無事,祝姑娘,咱們今天早些休息。」
祝無邀點頭道:「是啊,明天還得去給顧朗送行。」
到了約定的這一日——
三人團伙自拍賣會一別後,首次相聚,便是分別。
顧朗見著了兩個熟悉的人影,差點兒淚灑當場:
「你們可知,我顧朗,苦啊!」
自從拍賣會上以兩千兩百塊靈石的價格,拍下了損壞的尋山盤,又因「一時意氣」挑明異寶出世的消息後……
尤其,那天他為了撐場面,還帶了兩個顧家的修士同去。
拍賣會結束,墨痕書坊的人,看他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他曉得,一定有人寫信向自己爹告狀了,信上的內容都能猜到——
「東家啊,大事不妙啊,您的孩子,他傻了!」
不過是等著出行的這些天,顧朗已經嘗遍了人情冷暖,周圍的人對他,那叫一個「關懷備至」。
生怕他一時興起,想摻和點兒生意上的事情。
偏偏顧朗還不能解釋!
罷罷罷!
反正他向來是那個不受重視的。
明面上,他是個傻子,可又有誰知道,他顧朗,是一個救世的大俠!
祝無邀聽了這一場哭訴,將手裡的兩封信交給了他,說道:
「是極!
「你不僅是救世的大俠,馬上還會是個勤勞的信使。」
季月章在旁邊兒忍俊不禁,又覺著笑出來不太好,只能用素帕擋著,努力皺著眉。
她拿出來了身上的多半靈石,又贈了十數張爆裂符,說道:
「顧公子大義,為行善事,不惜自污名聲,還請收下這些。」
祝無邀也拿出來了唯一畫成的轉運符,說道:
「我身無長物,以後若有能幫得上的,必不會推辭。」
顧朗看著眼前的東西,他拿了符籙,沒要靈石,擺擺手讓人收回去,說道:
「符籙有用,靈石無用,要它作甚?」
這一路北行,好友贈的符籙,自是要收下。
剛想轉身上馬,看到季月章又遞來了封信。
祝無邀本能地伸手想攔,又在半道兒驀得停下。
指尖兒收了收,慢慢放下了手。
她低著頭,看著地上的雜草,不做聲。
像是在數草縫裡有幾兩銀子。
她不僅自己要做全天下最卑鄙的人,還拖累著朋友,一起做這全天下最不孝的人、做這全天下最傻之人。
全天下最「傻」的顧朗低頭看了眼這封信,看見了信上的住處。
他不知信上的內容,但能猜到,必是親近之人。
看了眼低著頭的祝無邀,顧朗接過了那封信,揣入懷中。
轉身上馬,黑鬃烈馬長嘯嘶鳴,他勒住韁繩,讓揚起的馬蹄重新落地,揚起灰塵。
要他這個全天下最傻的人來說,蒼生何辜,南離何辜,看到這封信的人何辜,你我何辜?
千般無奈,且向前行。
總得盡力一試。
「我要走了,二位,不贈言送別嗎?」
季月章淺笑著,純白的衣裙飛舞,昨夜有雨,草葉沾濕,染上泥土。
「願顧公子此行,馬踏秋風路,且嘯山河遠,一路順遂。」
祝無邀深吸了一口氣,她抬頭看向顧朗,笑道:
「此行路遠,顧大俠,長伴快哉風,早日持劍歸!」
顧朗調轉馬頭,哈哈一笑,他擺了擺手,這聲「顧大俠」喊得他高興極了。
看著顧朗策馬揚鞭的身影,季月章羨慕道:
「此為俠客行!」
只可惜,她不能當這個策馬送信的俠客,若是在北玄城裡,被爺爺逮著、說不定就要被扣下了!
聽著「俠客行」三個字,祝無邀想起了李白的詩。
回去的路上,背給季月章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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