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亦濕了她的髮絲，貼在她白玉一般的肌膚，當她終於伏倒在他身上，他便輕輕地吮過去，從耳根到脖頸。ldquo杜子朔，rdquo她卻埋怨，ldquo你快給朕。rdquo
他頓了一頓，像是沒預料到她會說這種話。按著她肩膀翻身過去，卻見她笑得放肆，她甚且伸手去摸他腰腹上結了疤的刀傷：ldquo你行不行？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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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微生懷疑這一夜之後，自己的傷勢又要再養大半年了。
但當下是顧不得那許多的，甚至疼痛還能帶來新的快感，誰知道呢，便連允元自己，也不曾意識到她眼中誘人墮落的情慾吧。
結束之後，身子散了架的卻也是她。
她懶懶地枕著杜微生的手臂，一邊無聊地拿手指勾畫他的傷疤，說道：ldquo朕說的是真話，待你養好了傷，就該官復原職了。林芳景這些日子，忙得不可開交，直怨你來著。rdquo
杜微生道：ldquo林玉台是個純臣。rdquo
ldquo傅掌秋也說過這樣的話helliphelliprdquo允元的話音漸漸低了。她想起傅掌秋談到林芳景的模樣，那個時候她曾有過一些猜測，但如今都已無意義了。
傅掌秋，也是她的純臣。
她復想到了另一個人，ldquo你當時讓朕提防徐賞鶴，是猜到了他會給黃汝訓通風報信麼？rdquo
杜微生沉吟，ldquo臣是聽聞陛下從樂遊原下來，便去找了他helliphellip臣擔心的是陛下身邊的人，會不會也有與他串聯的。rdquo
有是自然有，且不少，這些日子，宮中的僕從幾乎換了一遍血。允元瞥他一眼，撅起嘴，ldquo可惜了，朕還挺喜歡他的。rdquo
杜微生著意地看了她一眼，她在他的肩窩裡埋下了頭不讓他看。他如實地道：ldquo是啊，因為陛下喜歡臣，汝陽侯得了便宜，便讓後來人也都學臣的樣子。rdquo
允元抬起頭看他，他的表情卻有些落寞似的。
ldquo你在擔心？rdquo她問。
杜微生道：ldquo什麼？rdquo
允元笑了，ldquo你可以再自信一些。rdquo
杜微生眨了眨眼，仿佛聽不懂她的話，要她說得再明白一點。
ldquo你helliphelliprdquo允元莫名地心慌，眼神也不看他，ldquo你是獨一無二的。rdquo
杜微生抱著她，半晌沒有回話。當她終於忍耐不住想去看他的反應，卻見他望著窗外，溫和地道：ldquo落雪了，陛下。rdquo
ldquo真希望從今往後，年年歲歲，臣都能陪陛下看雪。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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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允元，在位三十八年。建學士院，起柏梁台，以杜微生、林芳景等翰林寒人為股肱，凌駕三省，操控六部，收四海於眼底，御萬機於掌中，海清河晏，天下太平。
六十歲大壽上，禪位於宗室潁川侯。侯，安長公主曾孫，帝之堂侄孫。帝退居含元宮太液池旁清輝閣，又六年，無疾而終。
十月，帝歸葬於皇陵。護國公杜微生上表奏請掛印守陵，准之。又三年，護國公亦逝，祔葬於帝陵之側。
此後年年歲歲，雪滿山陵。
*
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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