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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冉回到驛館,非要拉著人一起睡。

她的醉仿佛是間歇發作,此時便鬧得很嚴重。

青萍說:「我家小姐很少喝醉,醉了便要人陪。」

林忱看了她一眼,揮揮袖,走了。

然而沒走幾步,便被人從背後抱住。

蕭冉官服上不知熏了什麼香,此時發汗發熱全部蒸出來,像桂子,又要濃烈些。

林忱比她矮半頭,給纏住了就沒法脫身。

「既如此,叫青萍進屋去。」她掙扎道。

蕭冉哼哼兩聲,說話也吐字不清。

林忱恍惚間覺得自己是誤入了話本,給狐精鬼怪的大尾巴裹住了。

蕭冉半哄半拐地拉人進屋,兩人一起撲進床里,林忱一口氣悶住,再起來時臉上也掛了薄汗。

「你倒是金貴。」林忱氣急敗壞:「既如此,方才讓你和那戲子一起走就成了。」

「嗯…」蕭冉翻了個面,悶悶地笑。

她支起頭,盯著林忱:「那你還攔著幹嘛?」

林忱不說話。

她向外邊叫了一碗解酒湯,叫人坐得起來。

蕭冉通身的汗被吹冷了。

她望著床頂,問:「你知道今兒唱的是什麼戲嗎?」

不等林忱作答,她自顧自地說:「是樊梨花,是點給彭將軍看的,女人的心總是軟,太后要提點她。」

林忱垂著眼,說:「快睡吧。」

蕭冉卻望住她,笑著問:「你是不是以為,外邊的傳言都是假的?」

林忱反應了好一會,隨即冷冷地瞪著她。

「若不然。」蕭冉翻身坐起來,眸子裡含著瘋狂:「我十四歲便請了江南的名倌兒,你當我還嫌棄戲子?」

「我不感興趣。」

林忱奪過她的碗,起身就要往外走。

「那些人暗笑我,譏諷我,他們裝腔作勢義正詞嚴,自己兩杯酒下去卻成了衣冠禽獸。流連花街柳巷也能青史留名,自個死了卻恨不得妻子個個立上貞節牌坊。」

「小師父,你說我風流,是抬舉我了。不如直說罷了,不過是荒淫放蕩,水性楊花,我都承受得起。」

林忱頓身回首,見她邊笑邊泠泠落下淚來。

「你說,可不可笑?那人…那江南來的倌兒,說他中過秀才…」

她笑得咳嗽,床帳中一片難堪的寂靜。

林忱再也走不動了。

倒不是同情這癲人,而是這番話,說到她心裡去了。

「有一個朋友和我說。」林忱想了想:「希望我是真的自在。」

她回到床邊,說:「希望你也是。」

「無論你做什麼,只盼著你是因為喜歡,而不是仇恨。」

世間已無你我的容身之所,只求心上有自在的一隅,才能掙脫這樊籠啊。

**

第二天晨起,迎接林忱的是一片刺目的陽光。

床帳大開著,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她和衣而眠,身邊蕭冉還在沉沉睡著。

這人昨夜痛哭一場,眼眶有些發紅,倒是睡相有幾分天真無邪的意思。

林忱拉上帳子擋住光,自己去外間換衣洗漱。

清風徐徐地吹,帶著露的清涼,昨晚的不快仿佛一掃而空,心裡是說不出的輕鬆欣快。

林忱邊淨面,邊在心裡想,從前總以為蕭冉是只心有七竅的狐狸,現在看來不盡然。比如她哭的時候,瞧著就像只張牙舞爪的兔子。

如果硬要說是狐狸,那也是披了虎皮的狐狸,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毛絨柔軟的火紅色皮毛。

想著想著,銅盆碰撞的細微聲響引來了外邊早起的青萍。

她推開門,正欲喚人進來服侍,才發現外間只有林忱一個人。

「欸?」她輕手輕腳地進來:「我家姑娘還睡著呢?」

林忱點點頭,擋開她到門邊說:「睡得遲了些,有何事?」

青萍摸摸腦袋,一時沒反應過來哪裡不對:「是趙公子的事兒。昨夜姑娘派人去找他,正碰上他給幾個人圍住了打,要是再去晚點,說不準現在人已經在河裡了。」

林忱好奇心匱乏,只說:「你家姑娘因他生了不少閒氣,何必今日還來告訴這些事。左右沒打死,叫他自己去衙門提告就是了。」

她說完了,青萍還站在那不動。

「怎麼了?」林忱問。

青萍朦朦朧朧地察覺,自己不該越過主子將這事說出來,但這話也很有些道理,所以她一時糾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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