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攔住了準備往他私人休息區沖的安珉,不斷的用眼神示意她冷靜:「林安珩沒有什麼大事兒,就是眼睛周圍被人劃了幾道、眼鏡摔碎了而已,人沒事,你可千萬別擔心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安珉用手肘頂住了脖子。
往日裡冷酷無情的alpha此時像是發瘋了一樣,眼眶猩紅。
「他在哪?」
壓低聲音的三個字里充滿了殺氣。
庫爾甚至都懷疑如果自己現在要是不讓她見到林安珩,安珉估計會就地把自己殺了。
「屋裡呢屋裡呢,你輕點,把我勒死了可沒人再給你看小孩兒了。」
他拍著安珉的小臂,暗示她趕快放過自己脆弱的身體,「人真的沒事,他就是沒有合適的便攜眼鏡,暫時看不見了。」
安珉沉默地看著面前的虹膜感應門,下一秒,她直接就把庫爾拎到門前,將他的眼睛對準了掃描口。
雖然她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酷,但話里卻充滿了歉意:「實在是麻煩你了,今天的事情我比較著急。」
庫爾甩了甩自己被揪疼的肩膀,心有餘悸地捂住自己的心口,誇張地感慨道:「不麻煩,這麻煩什麼啊。咱們什麼關係,這說起來也是師生多年,你跟我這麼客氣幹嗎?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跟老師我說,我肯定給你辦得妥妥的。」
安珉沒有理會庫爾在一旁的碎碎念,直接抬步邁進了內室,所有焦急難耐的情緒在看到林安珩的一瞬間都被平息抹淨。
她掛心的那個人此刻正端坐在浮椅上,白淨的臉龐上劃著名三兩個長口子,艷紅的顏色為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平添了幾分鮮活。
止血繃凌亂地散在手邊,還沒有完全凝固的血液順著指尖到處流著。
林安珩也許是沒想到有人會忽然進來,他下意識的防禦姿態讓安珉直接愣在了原地。
時間仿佛被拉回了幾個月前的那個夜晚。
她從前線趕回來的時候,林安珩也是這樣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那時候的她可以為自己找藉口,說是因為任務才沒有保護好他,那現在呢?自己明明已經沒有軍部的任務,但卻還是任由他受到了傷害。
她到底算什麼監護人。
連姐姐的身份都做不好,她又怎麼能有資格一直將他留在身邊。
自以為權勢能帶給林安珩沒有煩惱的無憂生活,但實際上,他的前半生的痛苦幾乎都是因為自己這些無用的權力。
安珉忽然有些後悔。
如果當時她沒有選擇這條路,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她的小一是不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敏感。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門口,不敢再靠近林安珩一步,心底浮動的萬千思緒也在這一刻壓抑著不敢表露。
浮椅上的少年久等不到來人開口,於是主動問道:「是校長嗎?我都說了,我沒有什麼需要坦白的,那個人就是活該!只揍他一頓都是輕的!」
安珉走到他面前微微彎腰,左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向自己的額頭靠去。
額頭相抵的一瞬間,林安珩不可思議地攥住了安珉抻在床邊的右手,他順著指節準確地摸到了她小指上的那枚太陽紋戒指。
「原來是安珉啊。」
少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現在看來是還沒有。」
他沒有叫姐姐。
安珉心裡有種說不上是失落還是無奈的感覺。
失落的是因為沒有姐姐這個身份,只能看著他刻意和自己拉遠的距離,無奈的是自己顧慮太多,只好在親人的圈子裡自我囚禁。
「怎麼打個架還把自己弄傷了?那個同學實力很強嗎?」
安珉鬆開了林安珩的腦袋,又怕他因為疼不想上藥,只能反扣住他的手腕,借著旁邊擺放的藥,仔細處理著他掌心的傷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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