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天,她還是每天都去陪護唐鎮。
錢兵每次去獻殷勤,都被唐鎮用各種理由給攆走了。
後頭更是白天晚上都給他安排訓練。
他就想不通,他和許朝陽都是首長派來照顧唐團的。
為什麼唐團只讓許朝陽給唐甜同志跑腿兒,反倒是把他扔去跟著訓練?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他百思不得其解地問許朝陽。
許朝陽倒是看出來了,就嗤笑錢兵:「為啥?你跟條狼狗似的往唐甜同志身邊湊,唐團防著你呢!」
他是有妹妹的,看妹夫就挺不順眼。
非常能理解唐團的心情。
錢兵不解:「防著我幹啥?咋不防著你?」
許朝陽笑得更歡了:「我有對象啊,團長防著我幹啥?」
「你沒對象,不防著你,你把他水靈靈的侄女兒叼走了咋整?」
錢兵摳腦袋:「我覺得我挺好的啊,唐團咋就看不上我呢?」
許朝陽語重心長地勸他:「兄弟,你還是換個目標吧,你也知道他是唐團,還是前途無量的唐團。
你看金師長選女婿都是唐團這個級別,唐團選侄女婿會是什麼級別?」
「怎麼著也得是營級吧?」
「再說了,唐甜同志比咱們文工團的台柱子還長得好,如果唐團請首長幫著做媒,什麼青年才俊嫁不得?」
錢兵被許朝陽給說自閉了。
許朝陽搖搖頭,唐團護他侄女兒護得跟眼珠子似的,當初他不過是問一句,唐團就直接說他不合適。
錢兵啊,沒個眼色!
唐鎮出院後,就繼續跟唐甜一起出去。
幾個縣城都去了一遍,禮拜天休息一天,禮拜一去市里。
如同前幾天一樣,拿著介紹信直奔廢品收購站。
將唐甜送到廢品收購站之後,唐鎮就先離開了,他有點兒事兒,要去市武裝部一趟。
唐甜帶著劉桂芳和大虎在廢品堆里翻找。
老規矩,劉桂芳和大虎去先去翻找書籍,把七成新的書先挑出來,唐甜則是滿收購站地晃悠。
「噫……」本來連著逛了幾個廢品收購站都沒收穫,唐甜撿漏的心思就淡了,沒想到市里這個廢品收購站里,有好幾個地方都在發光。
她立刻跑去翻找,先是找到一個破破爛爛平平無奇的鐵皮匣子。
然後找到一個瘸腿兒的桌子,桌子發光的部位是那條斷腿兒。
唐甜把斷腿兒給掰下來,看了看沒發現端倪,打算拿回家再砸開。
除此之外,還有角落裡的廢紙堆里,有一副破損的畫兒在發光。
這幅畫的光芒最大,最刺眼。
唐甜想了想,乾脆抱了一堆的廢紙,把這副破畫藏在中間。
她去跟收購站的老頭兒說:「大爺,這個也上稱,我拿回家引火燒!
這個鐵盒子我也要了,可以拿回家讓我爸給上點兒漆,能裝我的小東西。
這根兒棍兒,一會兒正好可以用來挑廢紙。「一副占公家小便宜的嘴臉!
大爺懂得起!
公家的便宜誰不占?
他也占。
麻溜給她稱了,記在一邊兒,回頭秤書的時候放在一起算。
唐甜嘴巴很甜地道謝,給大爺抓了一把水果糖。
大爺笑眯了眼,正好可以拿回家哄哄孫子。
唐甜去劉桂芳和大虎那邊兒,她只是掃一眼,就把不好的書挑出來了。
不好的書上散發的氣息是不一樣的,讓她感覺不舒服。
然後剩下的書買走之後,回家還要肉眼再挑一遍,必須得謹慎,秦平在等著抓她的小辮子呢!
他們從廢品收購站出去不久,就有幾個男的沖了進來,直奔賣廢鐵的地方。
「我奶就是賣廢品收購站了啊,咋就找不到了呢?」
幾個人找得滿頭大汗,都沒找到那個鐵盒子,為首的男人臉色猙獰地給了快急哭的男人兩下。
「媽的!找不著老子就宰了你!」
那個鐵盒子的夾層里,有他們這段時間偷偷設賭局搞來的全部錢財!
幾個人去問廢品收購站的老頭兒,為首的男人給大爺發了一支煙:「大爺,今兒除了我們,還有別人來收購站掏東西沒?
我弟弟不知道,把我的一個鐵盒子給當廢品賣了,那鐵盒子裡還有我們廠的證明文件呢!」
老頭兒拿了煙,就說道:「是有人來過,也買了個鐵盒子走。」
「就是前後腳的工夫,他們應該還沒走遠。」
「哎呀,他們長啥樣呢,我年紀大了,記不住。」
說完,他的眼睛就落在男人手裡的那包煙上。
男人立刻把煙都塞給老頭兒。
老頭拿了煙,這才笑眯眯地道:「我記起來,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