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州雖然明面上沒找過她。
但背地裡小動作卻不斷。
網上開始出現負面的聲音。
說她賣慘就是為了走紅。
無所謂。
只要是熱度,蕭蝶不管是黑還是紅。
那些嘴舌言語,傷不了她半分。
顧州也想過讓業內封殺她。
但這不是學校,業內人士也不是輕易被煽動的學生。
蕭蝶走上了更大的舞台,這裡顧家無法一手遮天。
蕭蝶抓著每個機會,一次次的證明自己。
她的粉絲越來越多,她的收入也越來越高。
與之伴隨的,是顧家企業的股價越來越低,齊蘭的刑期越來越長。
可能煩心事太多。
沒幾年的時間,顧州的頭髮就白了大半。
他們恨她入骨。
顧州致力於在事業上給她使絆子,想讓她落入泥塵,好隨意被他們搓圓捏扁。
顧行川那個沒腦子的,行事就直白粗暴一些,總想讓她以鮮血為代價。
蕭蝶感覺自己像是守關的boss,應付著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最後顧家破產,顧行川瞎了眼瘸了腿毀了容。
說來也有趣。
她為了對付顧行川,特意接了武打戲,跟著武學大師認認真真的學了半年。
雖然不能以一敵十,但對付顧行川還是綽綽有餘的。
最後顧行川住院養傷的時候,她那部戲也拿了獎,站在了領獎台上。
發表感言時,她特意感謝了顧行川。
聽她埋伏在顧家的傭人說,那日顧行川氣的狂扇自己嘴巴。
在顧家破產被清算之前,顧州垂死掙扎之際,還把她那個消失已久的媽媽找回來了。
那次見她,蕭心怡女士頭髮枯黃的如同乾草,瘦骨嶙峋,身形佝僂,溝壑滿面。
從她身上,再也找不到年輕時美麗舞者的模樣。
她像是生活在雜草叢生的沼澤中,扭曲著,腐爛著。
又被人掐著後頸提起來,身上的泥點都來不及甩,就放在了長矛的位置,用來攻蕭蝶這個盾。
蕭蝶的眼前浮現出那日的情形。
那日,本是她的慶功會。
酒至半程,她的生父帶著她的生母和數不清的媒體湧入。
蕭蝶不知道顧州許給了她什麼,但看見蕭心怡站在他旁邊時,她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平靜。
可能一直在失望,失望透了,就不會再有莫名的期許和不切實際的幻想。
顧州引導著蕭心怡,想讓她控訴自己這個不孝女,是如何棄養她這個母親的。
世人對於一個母親的印象,總是能讓母親天然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就像一個母親如果控訴自己的孩子,那大多數人的第一感覺,都只是這個母親實在忍無可忍了。
不然哪個母親又捨得傷害自己的孩子。
只有極少數人會承認,有些母親就是對自己的孩子抱有惡意的。
顧州下了步好棋。
但他忘了,比起自己這個女兒,蕭心怡更恨的,是他。
蕭心怡對於自己年少時的第一份感情,除了攀附,又怎麼會毫無真情。
她愛他和愛他的錢,這兩點並不衝突。
只是徹底的失望後,剩下的只有恨意。
而她對蕭蝶的感情,卻複雜的多。
蕭蝶看她看向自己,看向自己精美的衣裙、華貴的首飾。
看向自己和她年輕時相似的臉和挺拔獨立的身姿。
蕭蝶看她眼角有些濕潤,似在嚮往,似在感慨,也似在認清一切後品嘗悔恨和絕望。
之後,她做了這輩子最像母親的一件事。
她臨時反口,把準備好的髒水兌上砒霜,潑在了顧州身上。
她用在市井中學到的,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訴顧州始亂終棄,用心惡毒。
顧州精心編織的那些謊言,如今都成了他的罪證,也成了錘死他的最後一擊。
蕭心怡用極其狼狽的方式,保護了蕭蝶一次。
亂鬨鬨一場鬧劇後。
一切歸於沉寂。
蕭蝶還是沒能和蕭心怡冰釋前嫌。
她把她送進了養老院,至少保她在死前不再顛沛流離。
多的,她沒有。
愛啊,溫暖啊,呵護啊,包容啊。
她未曾得到,又如何給予他人。
第194章 病弱美人的黑與白1
蕭蝶在夢中重溫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她也看見了那場車禍。
看見自己車禍後被送進醫院,陷入沉睡,始終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