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的幾欲落淚,又礙於蕭蝶在這,只能生生忍著。
她如今就等著老夫人給她出頭。
只是不知道,昨晚她病了的消息就應該傳進老夫人耳朵里的。
怎麼今日還是沒什麼動靜?
蕭蝶用過早膳,日頭也高懸於半空了。
溫度隨著太陽一起升高,屋裡有些熱了。
蕭蝶讓人把前後門窗打開,這一開,就見到了後窗的那棵桃樹。
此時正是草長鶯飛的三月。
桃花開的正盛。
可這桃花……卻不是粉白的。
而是粉色中,透著濃郁艷烈的紅。
那紅色沉甸甸壓在枝頭,怪異,悽美。
蕭蝶雙眸一凝,這不對。
這分明是原主記憶中的那棵樹。
那棵被她的血澆灌的樹。
可分明此時她的血還好好的存於四肢百骸。
這樹怎麼先一步變了顏色。
怪異的樹,僅剩一片花瓣的花。
這世界好似漏了洞。
也許這不是壞事。
蕭蝶想著,吩咐兩個嬤嬤繼續守在這,自己去春鶴閣找隨春遠去了。
隨春遠在府中時,大多數時間都在春鶴閣內,昨夜他也是在這睡下的。
醒來後,他就靜等著錦繡堂的消息。
不過消息沒等來,卻等來了蕭蝶。
「蝶兒怎麼來了?可是錦繡堂出了什麼事?」
蕭蝶在心中翻了個白眼。
她猜想,在隨春遠心中,自己一定是恐怖如擇人而噬的羅剎惡鬼。
僅僅一個早上,鍾玉羅在她手裡就得飽受折磨。
如果真殺了鍾玉羅,恐怕就更坐實了這一點。
這任務想完成,就不太可能了。
蕭蝶想著,目光卻落在了院子裡的那棵奇花上。
依舊是一片花瓣。
孤零零的,但挺堅固。
她沒回答隨春遠的話,只是玉手一指。
「那花好奇怪,怎麼就剩一片花瓣了?」
蕭蝶本是有意試探,就見隨春遠眸中確實慌亂了一瞬。
片刻後,他幽幽的道:「那花、可能是老天爺的開的玩笑吧。」
「那花叫什麼名字?」
「……它叫,空夢草。」
第145章 重生了?那再殺一次7
「空夢草……大夢一場空的意思嗎?」
隨春遠好似極不喜歡這個解釋,凝著眉也沒說什麼。
氣氛沉凝了一瞬,蕭蝶又問:「那這花,原有幾瓣?」
蕭蝶見他喉嚨滾動了一瞬,說道:「原有七瓣。」
「哦,原來是這樣。」
她依舊是輕聲細語,與平時無異。
隨春遠聽著卻不自覺的抬手摸了摸脖頸。
嗯,目前還是完好的。
他岔開話題,問道:「蝶兒還沒說來找我所為何事?可是夫人……」
「夫人好著呢。」
蕭蝶笑的溫柔恬靜:「妾身只是想來看看公子昨晚睡得怎麼樣,可有想妾身?」
隨春遠坐在椅子上,把她拉進了懷裡。
擁抱的動作他做的熟練。
在恨她懼她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喜愛她,情不自禁想親昵她的。
「自然是想了,我恨不得時時刻刻讓你陪著我,不過我們來日方長。」
「公子說的對。」
蕭蝶乖順的靠在他的胸膛,「我們來日方長。」
蕭蝶離開後,隨春遠讓身邊小廝去打聽錦繡堂的情形。
聽聞她只是讓鍾玉羅的衣食用度都經過她手,隨春遠有些意外。
這種程度的報復,屬於後宅爭鬥正常的範圍之內。
對於蕭蝶來說,這甚至可以稱得上仁慈。
昨日鍾玉羅那般侮辱她,今日她如此,不過是一報還一報。
可這不對啊。
她憑啥對鍾玉羅那麼仁慈?
她對自己怎麼一點都沒心軟過?
「嘶,這個母老虎。」
隨春遠摸脖子摸出了習慣。
手又不自覺的放在脖子上摩挲,嘴裡念叨著:「母老虎吃素了?不可能啊,估計是沒餓吧。」
在他心裡,鍾玉羅已經等於半個死人了。
至於什麼時候變成一整個死人……那不就是蕭蝶看心情的事嗎?
他靜靜等著,卻左等右等沒等來。
兩日後,他去錦繡堂看了一次。
蕭蝶悠然自得的依靠在羅漢床上,身後靠著舒軟的墊子,身前有聽荷給揉腿,身側一旁站著他指給她的嬤嬤,另一側擺著茶桌,茶桌上放有茶水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