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才剛剛唱了個開頭啊。
她換下被撕扯的沒了樣子的衣服,換上了之前秦至給她準備的玉色素紗繡玉蘭紋長裙,裊裊婷婷的提著銅壺,去到了院子裡。
院子東側,移種的那幾株美人將軍已經重新盛放。
黑金的配色環繞在蕭蝶身旁,更襯得她清新脫俗,像朵雪白纖弱的茉莉花。
她彎下腰,指尖划過美人將軍的枝葉,嘴邊的笑容純粹似初冬之雪。
秦至從院外進來時,看見這樣一幕,心中的火氣無端散了三分。
可想到剛才和楚雁溪的爭執,他還是板著臉,快步過去,扯著她的胳膊,讓她面對向自己。
「你明知一開始夫人就不喜歡你,你卻故意讓本將軍隱藏對你的寵愛。
你明明可以安心做本將軍的妾室,你卻非要回花園當差,讓人以為你不受本將軍的待見。
夫人有錯,錯在她聽信讒言,輕率的下了決斷,你呢?
蕭蝶,你就真的無辜嗎?」
秦至剛才去了楚雁溪的院子,不由分說的處置了胡通房和她的貼身丫鬟歡兒。
算是全了楚雁溪的顏面也給了楚雁溪一個教訓。
剩下的,他自然不會再追究。
但他沒想到楚雁溪卻直接質問他。
她一個正頭夫人,處置一個不受寵的通房丫鬟,到底有什麼錯?
妾通買賣,通房丫鬟更是如此。
如果說錯,那也是他寵而不宣的錯。
是他先做出不符合規矩的事,在花園中與通房私會,不成體統。
秦至勃然大怒,和楚雁溪大吵一架。
他和楚雁溪成婚將近四載,一直算是相敬如賓。
沒想到如今卻因為一個通房吵成這個樣子。
出了楚雁溪的院子,秦至心裡也覺得此舉不妥。
夫妻不和,則後宅不寧,則運勢不佳。
此乃大忌。
秦至不是個傻的,他知道楚雁溪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自己對蕭蝶多有榮寵,自然沒膽子隨意處置了她。
可蕭蝶非要藏著掖著,還要求繼續去花園裡當差。
如今惹出這般一次兩次的事,又每次都能被他恰巧救下。
秦至不得不開始懷疑,這是不是都是蕭蝶的算計。
一時氣憤,口不擇言的開始質疑。
第13章 將軍府的小丫鬟13
他話音落下,二蛋嚇得氣都不敢喘。
它就說它的宿主在玩火,完了吧完了吧,燒到自己腳了吧?
它急得去翻積分商城,看看有什麼道具能夠扭轉此刻的局勢。
但蕭蝶聽了,卻沒有一絲慌亂。
反而像個尥蹶子的驢,掙扎著不讓他抓著自己。
秦至一時不備,還真讓她掙脫了。
氣的他直接照著蕭蝶屁股拍了一巴掌。
「你個膽大包天的,你現在是在跟本將軍耍脾氣?」
蕭蝶雙手背過身捂著被拍疼的地方,一雙透亮的杏眼一眨,大顆大顆的眼淚簌的一下就砸在了地上。
她不去擦淚,只怒瞪著眼前人。
秦至本是想質問她,結果反而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樣子瞪的有些心虛。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抬,想給她擦淚,又覺得不能慣著她的臭毛病。
蕭蝶開口,沒有回應他的質疑,反問道:「將軍可知這花園中,奴家最愛哪種?」
秦至摸不著頭腦,冷著聲音說道:「本將軍哪裡知道。」
蕭蝶指了指雍容華貴的美人將軍旁邊。
那裡有一簇不知名又最平常的青藍色小花,正在隨風搖曳。
「奴家父母還在世時,奴家和他們一起就住在梅山的山腳下,上了梅山,往東三里,另一頭的山腳下是一處練兵場,那裡有一位少年將軍,身著黑甲披紅袍,總騎著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他英武非凡,鮮衣怒馬。
奴家最常做的事,就是爬上梅山,往東走三里,躲在樹下,偷偷看他。」
聽到這裡,秦至先是心頭火起。
即使如今蕭蝶在他心裡,還只是個他樂意寵著疼著的玩物,也不代表他能接受這個玩物心裡有旁的男人。
但剛要發火,突然又想到,前些年他不就在梅山的練兵場練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