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否是錯覺?」
阿季連灌了幾壺酒。
聞著帳中殘餘的,梅川的氣息,七尺男兒流下心酸之淚。
一個小兵士突然進來報:將軍,帳外有一女子求見!
阿季擺手:「不見。」
小兵士道:「她說,她說……她是將軍的恩人。」
「恩人?」
阿季起身,走出帳外。
卻見一個豆色衣衫、細眉細眼的女子笑看著他。
他記起來了。
她是秦琨玉。
第110章 招了
「你怎麼會來這兒?」
阿季問道。
大齊錦都距此千里之遙,她一個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兵荒馬亂的,跑這裡來做甚?
再者,在昭若寺的時候,他以西都鏢師梅季的身份示她,她現時又是如何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又找到這裡來的呢?
秦琨玉似乎看透阿季的內心所想。
她道:「梅季兄,一別數月,今日重逢,你不請我進營帳內一敘嗎?難道,這就是大梁的待客之道?」
好歹,當日是她將他從麗水河中撈起。
阿季勉強地道了聲「請」。
秦琨玉進了營帳,四下環顧著。
阿季坐在桌案前,又問了一聲:「秦小姐來大梁,該不是特意尋我的吧?」
秦琨玉一笑:「怎麼?梅季兄怕我是來討債的嗎?」
阿季低頭飲酒,並不接她的話。
秦琨玉嘆了口氣,道:「我與你說笑呢。我知道,你不曾在薛王后面前講出我的名字來,是薛王后自己猜到的。她沒有為難我。只是派丫頭來遞了幾句話,敲打了我一番。那件事過後,我想明白了許多。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想我從前,著實是太糊塗了些……」
她行至桌案邊,坐下,與阿季相對。
「我父親在官場上得罪了大齊朝中新貴薛林薛將軍,被貶斥到涼州城做城門看守。他老人家是傲氣了一輩子的人,受不得這般打擊,沒多久,便去世了……」
她說著,哭了起來:「家中余我一人。錦都,是回不得了。家中有一遠房姑母,多年前嫁到大梁京都,我這次是來投親的。可是,來了才知道,姑母早在去歲冬天,便離世了……如今,在這世上,我真真兒是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阿季不慣看女人哭哭啼啼的。
腦子嗡嗡響。
他打斷她:「你怎知道,我在此處?」
「涼州一帶的百姓,競相傳說你的故事,誰人不知。還有江湖的伶人,編成書來說呢。你是如何被同僚所害跳入一心潭,又是如何混入大齊,短短時間內,成了薛林最器重的猛將,又是如何攜碧龍璽歸營,如何揮師北向,千里勤王……說起來,我當初真是笨,居然信了你是鏢師的話。你神勇不凡,哪裡是鏢師能有的氣派,明明是威震一方的大將軍啊……」
阿季喚時允取來一袋金子,遞與秦琨玉。
「小小薄禮,贈予秦小姐安身吧。」
那袋金子沉甸甸。
秦琨玉卻不接。
「難道將軍這麼著急把我打發走嗎?」
「軍營不便留女眷。」
阿季話音剛落,秦琨玉號啕起來,止不住似的。
「我……我就是想……想在你這兒避一避……我得罪了薛王后,父親又得罪了薛林,大齊沒有我的容身之所……求將軍憐憫,看在我從麗水河中救過你的份上,收留我吧……」
阿季本就心煩,聽她如此哭,更是焦躁。
他吩咐時允:「將她帶下去,交予軍師安排吧。」
他記得孫冊說過,跟這秦小姐有些淵源。
時允點頭。
秦琨玉向阿季道了萬福,跟著時允去了。
孫冊見到這秦琨玉,自是厭惡至極。
他審視著她,冷冷道:「說,你來大梁究竟有何目的?」
秦琨玉把方才在阿季面前說的話,復又講了一遍。
「胡說八道!」
孫冊壓根兒不信她那套說辭。
「你儘管派人去錦都查,樣樣都是真的……」
孫冊盯著她:「別以為我不知道薛林打的是什麼算盤,大齊打的又是什麼算盤。」
苻家軍一路從西南到京都,大齊暗中派兵相助,實則根本沒安什麼好心。
他們自然是巴不得大梁越打越亂。待苻妄欽平了朱旻。他們又做出這番苦肉計,派秦琨玉過來,借著她對苻妄欽的那點子恩情,讓她趁機暗殺他。苻妄欽一死,軍中無主將,大梁新君又未出世,那便是最好的攻梁時機。=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