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那詭異恐怖的屍體正在咬人,鄰居們恐懼地縮回家裡。
任棟咬牙衝過去,拿起旁邊的掃帚對著任姨的腦袋拍下去。
沒有絲毫用處,反而還拉了仇恨,任姨伸出另外的手,用力抓向任棟。
路文超讓何冉帶著孩子快跑,自己拿起旁邊的板磚,對著任姨後腦勺用力一拍。
原本就乾癟的腦袋變得更加癟了,看著就跟紙片毫無區別,路文超大腦空白,扔了磚頭拼命道歉。
「任姨我不是故意的,你有事別來找我,我這是沒辦法的事……你,你這屍體屍變了,沒辦法啊。我不拍你就死人了,你別來找我啊。」
「別叨叨了。」任棟扣住任姨的手,拼命用力往後扯,「趕緊把人救出來,這屍體不是我媽,有什麼好道歉的。」
路文超回過神,兩人一人抓住一條手臂,拼命往身體反方向拽。
拽是拽動了,親戚趁機跑了,任棟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兩條手臂「滋啦」一聲,被無情扯斷。
看著自己手中牛肉乾般的手臂,任棟傻了,對上同樣呆滯的路文超,半天才咬牙擠出一句話:「愣著幹嘛,還不快跑啊。」
根本來不及了,任姨張大嘴巴,一口咬向任棟的臉。
關鍵時刻路文超拿起旁邊的磚頭,用力塞進任姨的嘴裡。
這一動作做完,他失力般癱坐在地上,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推了把呆在原地的任棟:「任姨,百分百是殭屍了,別猶豫,跑。」
「跑,跑。」嘴上那麼回應,任棟雙腿卻顫抖綿軟到像踩在水面上,毫無支撐力,走一下軟一下。
路文超見狀抓著他的手臂,算拖扯著他往前面跑去。
四周早就沒人了,路過的鄰居聽見動靜知道發生了什麼,門窗緊閉,全部不敢出來。
路文超很快發現他們兩個根本跑不掉。
好不容易和那東西拉開十幾米的距離,那玩意也不走,在原地晃蕩著兩條看著風一吹就能折斷的腿,一跳就成功堵在了他們面前。
這到底什麼玩意啊,殭屍也不能一下蹦這麼遠啊,
任棟臉色蒼白,嘴唇沒半點顏色,雙目無神,呼吸都快沒了。
眼看他快暈過去,路文超嚇得連忙甩了幾巴掌:「你別暈啊,你暈了就我一個人,我害怕。」
天黑沉到似乎隨時能塌下來,再加上眼前的東西,路文超呼吸急促,根本無法冷靜。
風一吹他才發現自己滿身冷汗,像剛從水裡爬出來一般,衣服被完全浸濕。
任棟被他打醒,睜著眼無神地盯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東西,哆哆嗦嗦問出一句:「殭屍,殭屍怕什麼?」
「大蒜?」
「不是吸血鬼怕大蒜嗎?」
「好像,好像是……」
「……」
兩人對望一眼,哭笑不得,扭頭繼續跑。
這才剛努力跑兩步,再一眨眼,那東西又堵到跟前了。
路文超推開任棟:「咱倆分開跑,看它追誰。」
任棟點頭贊同,兩人一左一右分散。
路文超沒聽見動靜,還以為那東西追任棟去了,扭頭一看,放大扭曲面容就跟在他身後。
還沒來得及發出尖叫,他就被狠狠一撞,力氣重到宛如鉗子的雙手掐住他用力一扔。
眼前暈眩到什麼都看不清,路文超甚至還有精力去疑惑這玩意怎麼又有雙手了。
再有意識就是腦袋撞到了什麼東西,和那東西一起摔在地上。
視線終於變得清晰,路文超定睛一看,自己身邊就躺著任棟——那東西把他扔過來砸暈了任棟。
這樣誰都跑不了了。
路文超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刻複雜的情緒,只看著站在眼前的東西,覺得自己可以等死了。
死到臨頭,他反而有種輕鬆的感覺,打量著眼前的東西。
那兩條手臂不知何時回到了身上,這東西瞅著實在不像屍體,倒像是骷髏架子上披了一層灰白色的皮。
路文超雖然這些年沒見過任姨,但印象中的任姨沒有這麼矮。
什麼東西能把屍體萎縮成這樣?
「怎麼不跑了?」任棟自己醒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對上任姨的臉忍不住咒罵起來,「這絕對不是媽。」
「肯定的。」路文超說,嘗試往旁邊挪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