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幕。
血淋淋的霧氣瀰漫在狹小昏暗的房間裡,男人就這樣被透黑色的附肢撕裂了身體,扭曲而憤怒的觸肢淹沒了他。
大約十幾分鐘後,觸肢才稍微平息了怒氣,一具猙獰可怖的屍體重重墜落在房間地板上。
過多的血液甚至浸透了木地板,樓下的住戶錯愕地看著自己的天花板被血色一點點浸透,緊接著滴滴答答地滴落下血液。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只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無趣表情。
這比祂想像中的更平淡。
所謂的報仇、殺戮,都變得平淡無味,隨著時間而褪去了一切情緒的起伏。
由遠及近的警笛聲振響了一室的黑暗,也把邪神驚醒了片刻,祂走出房門,目光只最後再在隔壁停留了一瞬間。
祂知道那間房還維持著原本的樣子,江矜月的父母並沒有來取走東西,也許他們也在這場爭奪里為自己的女兒留下了一絲餘地——如果祂想,就可以帶著她住回到熟悉的地方。
江妄閉上眼,身旁的一隻觸手蠢蠢欲動地從祂手邊溜走,想要鑽進房門裡,被祂像是捉泥鰍一樣抓住。
「走了。」
江妄大跨步地走進黑暗的樓道之中。
......
匆忙趕到的警方再一次撲了個空,江妄的身影就這樣隱沒於建築的陰影里,不再為人類的目光所見。
凌道長坐在警車裡,重重地捶了一下方向盤。
車載設備傳來了現場的情況,但他卻完全沒有那個精力去關注現場的事情了,他只能再次毫無辦法地意識到,以他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阻攔邪神的行動。
即使這次祂已經提前暴露了行蹤,但仍然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能在監控的注視中溜走。
一周前大量的食屍鬼襲擊了整個中南市,造成了大量的人員傷亡,偏偏罪魁禍首還是警方主動放出去的,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
如果江矜月沒有死,邪神沒有在醫院裡發瘋造成重大事故,他們甚至沒有理由去逮捕江妄。
但現在......凌道長抿直了唇,有些泄氣的閉眼。
在事情發生後,黎明深和黎平都受了重傷,現在還是醫院裡昏迷不醒,至於那個倒霉的醫生宋志銘,他丟了一條手臂,此後再也不能做手術了。
但唯獨他,卻是所有人里最坦然最鎮定的一個,恢復的也最快。
因為黎明深和黎平還在昏迷之中,他算得上是現在僅存的最了解邪神的人類,凌道長被緊急召回,擔任這次行動的隊長。
雖然這麼說,但......
根本沒有一絲消息。
原本他以為就算邪神能隱去自己的身形,但祂絕對不會丟棄江矜月,所以很快就能被找到,真正該操心的是怎樣制服祂。
但現實立刻澆滅了他不切實際的幻想。
江矜月的屍體消失了,即使警方花費了一切可調動的力量去尋找,也找不到一絲蹤跡。
按理說那種程度的搜尋,即使是一隻蚊子也早就該被扒出來了,甚至於他們好幾次都找到了江妄遺留的蹤跡和身影,但還是沒有發現江矜月的下落。
江矜月的屍體......或者說,她的身體,去哪裡了?
邪神到底將她放在了哪裡?
凌道長就這樣坐在車裡,思考著這個問題。邪神是千年前的存在,祂和這個世界的關聯就只有江矜月,沒了江矜月將祂與這個世界相牽,祂到底在哪裡還有立足之處?
「......」
暖黃的太陽漸漸爬上了雲端。
警員們終於整理好了現場,裹住那不似人形的屍體,收集好現場的物證和小區的監控,帶著東西準備返回警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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