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祂低頭,手指輕撫過那溫柔而熟悉的眉眼。「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因為該死的另有其人。
第25章 襲警
入夜,一個高大的身影斜斜立在巷中。
大股大股的血跡蔓延出來,流過層層台階,卻在即將觸及祂腳時詭異地拐了個彎。
不遠處房門大開著,一絲光亮穿透了黑暗,「救命...救命......」虛弱的人類聲音求救著眼前這個仿若人類的輪廓,「救我......有鬼.......」渾身鮮血的人類手腳並用地爬出門框,竭力而驚恐地伸手,試圖求救。
眼看著他的就要抓到對方的褲腿,被求救的男子只是嫌惡地皺眉,微不可查的破空聲後,那隻染滿血污的雙手齊根斷裂開來,像是被利刃齊齊斬斷。
「啊!嗚嗚...」人類的嗚咽聲逐漸虛弱,那一絲光芒被佝僂的身影遮住,緊接著,空蕩蕩的巷子里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啃食撕咬聲。
啃咬的聲音持續了幾分鐘,前一刻還在尖叫的人類身體已經逐漸冰冷,變成一具再也不會動作的殘缺屍體。
「你們還是這麼惡趣味。」
佝僂的身體逐漸直立起來,那是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形狀,枯瘦如柴,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但那雙眼睛卻無比碩大,像兩顆發白的魚眼鑲嵌在眼眶裡,釘子一樣尖銳鋒利的牙齒邊還染著鮮血,脖子上掛著幾個猶似存活著的骷髏。
祂笑了,「很好,看來那十七個人讓你有了點理智。」
食屍鬼的優點就在這裡了,和雪妖不同,即使雪崩造成了死亡,它也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麼,但食屍鬼卻不一樣,它們直接接觸人類,食用鮮活的人類,當然也就能理解人類的作為和言語。
「你......是......」簡單的兩個字被說得斷斷續續,聲線混雜,仿佛數十個有男有女的聲音一起說出來似的。
「這裡是我的地方,滾吧。」男人輕蔑地答。
那雙渾沌的眼睛閃過一點凶光,「你是...人類......好香,是女人的味......!」它從未聞到過這麼香甜的氣味,勾起了那種骨髓深處的瘙癢,唾液都忍不住分泌了出來,但這呢喃的聲音還沒說完,一股勁風就將它吹飛出去,重重地撞上了身後的鐵門,力度之大甚至將,門框都撞得凹陷。
一雙鼓動著青筋的手掐住了它的脖子,將它懸空舉起。
食屍鬼用力地掙紮起來,明明體型懸殊,但它卻無論無何也無法撼動對方分毫,只能在那凶意勃發的掐勁下嘶嘶地發出痛嚎。
血紅色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輝,食屍鬼忍不住顫抖起來,恐懼將它的饞勁壓了下去,卻並非因為死亡的恐懼,而是對面前之物的恐懼,它居然沒發現,它居然沒發現——
「邪神.......」
「很香是吧?連你也聞到了?......你這卑賤之物,也配聞到她的氣味?」祂越說,語氣反而越發輕柔,只是那眼睛裡閃動的凶光卻蘊含著另一重意味,男人手下掐得越來越緊,幾乎把食屍鬼的脖子都掐斷半截。
「不...我不敢......求求您咳咳...我什麼也沒知道......」
男人大發慈悲地鬆開手,任由它在自己面前,狼狽地跪伏,黑色的褲腿踩上了它的脊背2,腳尖反覆用力碾壓著,對方卻完全不敢反抗。
一張便簽輕飄飄地落到祂腳邊,食屍鬼忙不迭地撿起來,只來得及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紙條就化為灰燼。
「再敢靠近這個方向一步,我就擰掉你一顆頭。」
「那就去吧,做你該做的。」祂輕蔑地吩咐。
在城市的另一個方向,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夜場剛散,路邊的夜宵店也陸續關門了。
黎平架著喝得酩酊大醉的黎深明走在漆黑的巷子中,聚會剛結束,凌道一大早還有早課,過了十二點就回道觀了,就剩下她和黎深明拼酒到這個點,還不得不把酒量沒自己好的人扶回去。
「你說你們......」黎深明神志不清地搭著她的肩膀,口裡還在說,「當初咱們說好了,畢業一起留在這兒,結果你們都走了,你要去滬北查你外婆的案子,凌道也辭職回家繼承家業了,就留我一個人,就留我一個人......」
「黎隊......」
「我也不說你了,當初你外婆失蹤得蹊蹺,你們又相依為命的...可凌道那小子,你說說他,辭職了還來找我辦事,唯物主義道長!好不好笑......」
黎平聽著他抱怨,故人重逢,再看到凌道那樣子也覺得好笑,可張嘴又笑不出來。
一路扶著他到了家門口,掏出鑰匙摸著黑開門,黎明深是獨居的,一個人住在警局後面的一個一層民房裡,也幸虧是獨居,折騰這一套下來才沒打擾到別人。
「這有什麼,」她坦然說,「以後咱們還在一起不就行了?這兩個案子合併調查後,就會成立一個專門處理......什麼東西?!」
一個佝僂的黑影在打開門的剎那竄了出來,黎平想也沒想就一腳踹過去,足下卻傳來沉悶的痛感,那身影就像一道鐵板一樣紋絲不動,反而讓她後退兩步。
伴隨著對方神志不清的囁嚅聲,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道她口鼻里,借著外面月光微弱的燈光,黎平只能看見那個影子很瘦,和它傳遞的力量不同,它看起來就像一個神志不清又營養不良的瘋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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