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輕輕帶上,套房的小廚房自帶了鍋具,許念粥往流理台前的小冰箱走,早上周圻在農貿市場買來的食材在裡面,她放空狀態的將食材拿出,洗淨,燒水。
她做了兩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特別拿手的番茄煎蛋燜面,最後撒上了一小把的香菜。成品賣相都特別好,但就是她在煎蛋時分了心,手上被燙起兩個水泡。
許念粥沒喊一聲,沒皺一下眉,她去沖了涼水,然後挑破。
當晚,訂的凌晨兩點多的飛機,還有五個小時左右。
留給兩人的共同時間還有三個小時。
周圻看她情緒不對勁,在吃完面後抱著她坐在沙發里一直找話題聊天,許念粥嫌他婆婆媽媽,拉著他去盥洗台前,把不久前答應他的事情給做了。
擠上,塗好剃鬚泡沫後,許念粥拿著電動剃鬚刀無從下手,猶猶豫豫了好久不知道從那個地方先開始,最後還是被周圻握著手嘗試了人生中第一次幫人刮鬍子。
周圻看她抖得厲害的右手,鼓勵她:「熟能生巧,下次我就不帶著你了,你自己肯定也能刮好。」
許念粥笑笑,沒有說話,又一秒儼然,屏著口氣,小心轉動手腕。
終於刮好,她長吁一口氣,又仔細瞧著,在確定沒有刮出血絲後,懸著的心才算是最終穩當落地。
許念粥洗淨手,捧著他的臉,親了口,像是徒手掰開了個檸檬,她心裡被酸得難受。
可她不是最能吃酸嗎?最喜歡吃酸嗎?
不能哭的,又不是小屁孩了。
不就三天?是啊,不就三天。
但她知道,其實更正確的句子應該是:不,就三天了。
周圻需要整理收拾的東西不多,許念粥也來參和了一手。他本來說續個房,讓她訂了十天還剩兩天的房間到期後直接住在這裡,被許念粥果斷拒絕了,她說我們到時候換個地方玩,再換個酒店吧。
許念粥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包里拿出了張洗好的照片遞給了周圻。
是他第一次讓她覺得做夢可以不止是做夢的那天——
那天傍晚,過斑馬線時,她扭頭發現兩人的身影通過光的照映,在路面上印下了幅像是錯位親吻的影子畫面。
那時候,她臉紅的像是火燒雲燒盡時最紅的那一抹。
而相片背後留下的那段話,許念粥在當晚就拿水性筆寫了上去,晾乾了好久,但到現在了還是隱約能蹭掉一些,擦花出重影。
但也不重要了。
許念粥跪坐著貼上去,學他那時壓低了聲音,落下灼灼目光:「要試試嗎?」
「什麼?」這回換周圻問出了這句話。
她心臟被掐得緊,卻在笑:「試試你想的,像剛剛影子裡的那樣。」
周圻看了眼相片,臉上表情難辨,但應該也是想起了什麼。他挪開視線,將許念粥抱到了自己的身上,覆過她的後脖頸,吻了上去,唇舌推送,一下又一下,難捨難分。
人們永遠無法預知某個片刻的價值,直到這個片刻成為了回憶。
在他的手指即將要埋進去的時候,許念粥及時伸手按著了他,但還是打了個哆嗦,湧出份悸動的濕潤,她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嗓子啞:「再不走要誤機了。」
周圻說不會,拍拍她的腿,把她小心放倒在枕頭上,讓她把小腿肚掛在自己的肩膀上。
帶著熱溫的指腹剮蹭在了他熟悉的敏感位置。
許念粥不出意外的渾身戰慄,眼淚也藉此機會一併流了出來。
他們一同出的門,下樓,在她房間門口,他們擁抱。
在周圻要開口時,許念粥都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像哄小孩子一樣,踮腳,去揉他的頭髮:「知道啦,沒事。」
周圻彎下腰,給她揉。他說,有事給他打電話,他一直都在。
她點了點頭,轉身。長發輕輕曳動,她沒有回頭。
回去之後,許念粥又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乾脆坐了起來,雙手抱膝。
窗簾忘了拉,她扭頭,看十五前後的月亮又滿又圓。她牽強地彎了彎唇,眼熱,感嘆了句真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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