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傳聞中丹雀九歲前都是人身,九歲那年有大劫,渡過了便恢復丹雀真身,若是渡不過……便需要等待下一個丹雀現世。」
至於傳聞中說符行霈豢養九歲小兒至及笄……穗歲的指尖在掌中刻下深深的紅痕,整個人緊繃得像一根隨時會斷的弦。
「所以,」她開口說,「即使你害了這麼多無辜之人的性命,如今仍是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才把希望寄托在丹雀身上?你希望李芙能為你做什麼呢,用丹雀之力為你續命?」
符行霈滿意地點了點頭:「真是個聰明的丫頭,但你只說對了一半。我雖厭惡神族,但只要得到了丹雀的認可,我就能以神農的身份再次成神,仍可修成不死之身。」
「然後呢?繼續做你的皇仙,禍害無數童男童女的性命,在人界作威作福嗎?」
「只要你把丹雀給我,這裡的一切,也可以有你的一份。」
穗歲裝作十分心動的模樣,心中卻開始思量起另一件事。
倘若符行霈所言不假,那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長生不老,永世享受著人界至高無上的地位,那他根本不需要私下再與鮫魔達成什麼協議,因為這無異於與虎同謀。
一旦鮫魔離開孽海,無論他們接下來是會對人族進行吞併,還是對神族進行報復,都不會給符行霈如今的生活帶來半點好處。
他這樣的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於是穗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對我而言確實也很誘人。只要你再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我就把丹雀給你。」
她伸手指向廟宇中間掛著的那副畫像,問:「為何我從不曾在外界看到過這張畫像?這人是誰?」
符行霈的神色忽然凌厲起來,他借著緋色的靈力躍至空中,一揮衣袖,一個牢籠從天而降將穗歲罩住,說:「你的問題太多了,我沒看到你的一點誠心。」
巨大的祝融虛像從穗歲背後騰起,周遭鐵鑄的牢籠頃刻間在祝融真火的擁吻中融成灰燼。穗歲說:「眼神不錯,那你為何看不出來,我根本就不是神農後人。」
話音未落,她手間快速飛轉的火球如箭矢般向符行霈飛去。
符行霈外貌上宛若一個七十多歲的人族老人,可動作十分靈巧,沒有半點老者的遲鈍和阻塞,成功躲過了穗歲的數十道攻勢。
「祝融……你是什麼人?」他到底離開神界太久,對如今神族之事知之甚少,因而一下子並未反應過來虛像所代表的意義。
人界修仙者的道行再深,到底也比不過穗歲這樣擁有強大神相的神族之人。因為符行霈全然只在躲閃,分不出半點功夫來反擊。
他躲避的動作並不曾減緩,可百密一疏,終於還是在一段時間以後被祝融真火追上了腳步。
然而之後發生的事,卻超出了符行霈與穗歲的想像。
在祝融真火刺穿符行霈肩胛骨的一瞬間,他並沒有受到任何實際的損傷,反而是穗歲的身上在與符行霈被火箭穿透的相同地方,被剜出一大塊血肉,鮮血頓時從傷口湧出。
穗歲瞪大了眼睛,大約明白了什麼,連忙收起進攻的火勢。
符行霈愣神片刻,隨後仰天大笑:「我如今沒有神骨,仍是人族,你奈我不了何,貿然進攻只會遭受天道的反噬,哈哈哈哈!天道設下如此禁止,真是神族的報應啊!」
說話間他指尖纏繞著緋色絲線,二人的攻守地位瞬間轉換過來,穗歲變成那個不斷用祝融真火築起屏障躲避符行霈攻勢的人。
這樣下去不行。
穗歲有些心焦地想,她讓任曲歌以鮫魔公主的名號求見司乘以作拖延,但不知究竟能爭取到多少時間,她必須儘快解決符行霈這裡的一切趕去王宮。
可是心神一亂,她便被符行霈的絲線纏住了手腳。
正當穗歲試圖凝起火球去斬斷絲線的時候,廟宇上方傳來一聲空靈的嘶鳴。
一隻巨大的赤色飛鳥自長空划過,伸展開的羽翼將太陽的光輝都盡數遮擋。赤鳥於廟宇上空盤旋幾圈後,從凌空直衝而下,穿過金碧輝煌的屋頂,降落在符行霈身前。
「林勻師兄?」穗歲驚訝地看著從赤鳥背上走下的那人,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殿下讓我來的。」回答完穗歲的話後,林勻一改往日做什麼事都不著四六的模樣,神色肅穆地看著另一側的符行霈,「別再說你自己是司農,無端髒了我們這一脈的身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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