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收拾東西吧,等老四散衙,我派人請他過來說清。」
薛厄索然無味地趕楊思離開。
楊思走之前想起件事,她已知曉父母的失蹤與榮家無關,而榮四爺要不是幫她找父母,也不會將榮家牽連到危險之中。
而她在沖喜當天險些將面前這人凍死。
楊思按照婚前曾被翠紅翠綠教導的禮儀,笨拙地行禮道歉。
薛厄連忙抬手制止。
「你等等,既然說開了,只行個禮怎麼夠,道歉至少要三跪九叩才有誠意。」
楊思有愧在先,咬了咬牙,拎起裙擺跪下。
薛厄對楊思是否給他跪拜道歉並不在意,那天差點被凍死的又不是他。
他只是打算趁機讓榮繼玉出來,好好嘲弄這個留下『小心楊思』四個字的悶葫蘆,指不定還能讓悶葫蘆多蹦出來幾個字呢。
就在楊思跪下時,面前的人已經換了靈魂。
楊思再抬頭立即覺得輪椅上的人眼神變了。
有種說不出的奇怪,黑沉沉的,空洞洞的,沒有任何身材,就像是……死人的眼睛一般。
榮繼玉雙手緊緊扣住輪椅扶手,等楊思三跪九叩說完道歉的話之後,他跟著艱難地站起身。
楊思不禁驚訝,原來坐著輪椅不是因為站不起來啊。
榮繼玉一步步緩慢地走到楊思面前,又慢慢滴抬起雙手。
由於他的動作太慢,楊思也就沒有任何躲閃。
直至落到她脖子的雙手開始用力掐,她才意識到不對。
「你要幹什麼……」
榮繼玉的表情變得極為猙獰,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掐楊思脖子,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他要掐死楊思的決心。
翠紅、翠綠和榮賀亮都被榮繼玉忽然轉變的舉動嚇了一跳,兩大一小正要過來救楊思,卻見榮繼玉又鬆開了手。
薛厄重新掌控身體,蹙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然後忍不住笑了。
他坐回輪椅道:「看來『我』不打算原諒你啊。」
楊思軟軟的跪坐在地,難受的咳嗽,她邊咳邊抬頭不可置信地望向薛厄。
因為對榮家的誤會,楊思也曾想過殺人,但事到臨頭了,那種內心的折磨,她根本無法落石行動。
可眼前這人怎麼能在掐她的時候那般兇狠決然,鬆手後態度卻又變得這麼幸災樂禍。
若楊思生在後世,定會意識到有個詞能完美解釋她的疑惑。
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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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沉的天不過下午時分,就黑得好似入了夜。
榮四爺散衙乘馬車回家,到了門口要下車,他抬眼望向頭頂黑壓壓的天,心中有些不安。
總覺得今年的天比往年差很多。
自清明後陰雨綿綿不絕,這才不到五月份,就悶著要下大雨。
等到了雨季,日子可怎麼過啊。
榮四爺腳步匆匆的回小家住的院子,先去臥房敲門,被夫人的貼身丫鬟恭恭敬敬地請走。
他心虛地摸摸鼻樑,知道夫人還在生昨晚吵架的氣。
可他也沒有辦法,搬出去不是小事,更何況一日不將楊思安頓好,他也不放心離開。
只是這些都沒辦法和夫人言明,幸好兒子昨晚去了侄孫的院子住,不然他豈不是大丟面子。
榮四爺打定主意在兒子搬回來前將夫人哄好,便將此事暫且擱置一旁,去準備給楊思送去的吃食以及驅寒的湯藥。
看樣子今晚要下大雨,除了驅寒湯藥外再那件厚冬衣給楊姑娘鋪蓋吧,以防意外。
這時薛厄派來請榮四爺的人到了。
榮四爺到薛厄院子是,最先看到蹲在樹蔭下那棍子玩蟲子的榮賀亮。
他不悅地擰眉,大步走過去正要教訓兒子,才發現樹幹旁還有坐
在輪椅上的薛厄。
「四爺爺來的快啊。」薛厄仰臉笑道。
榮四爺神色立即緩和,「一會還有事。」
在榮四爺心裡,薛厄始終是那個常年纏丶綿病榻的可憐侄孫。
近來雖見侄孫身子好轉,但他卻留意到侄孫有才華故意隱藏不施展,明明畫的那般精妙的『三輪車圖紙』,卻絲毫不以為功,全都推脫到工匠身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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