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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生死關頭,你我必須坦誠相對。」

沈青筠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吧,我方才之所以不說話,是怕說錯了哪一句,會惹惱了你,給我扔在這裡,到時候,我豈不是會被那些刺客一刀殺了?」

齊冷沒想到她一聲不吭是這個原因,他聽罷,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沈青筠,你就這般不信我麼?」

不信到居然覺得他會在這種時候拋下她。

沈青筠很認真道:「這個世上,本來就沒什麼理所當然,父母不是理所當然要對子女好,丈夫不是理所當然要對妻子好,你不是理所當然要帶著我一起逃,我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齊冷本想反駁,他想說她還可以相信他,但他突然思及沈青筠的自小遭遇,她的父母拋棄了她,她信任的牙婆也拋棄了她,這種環境生長出來的女子,他怎麼可以高高在上的要求她相信他?

於是齊冷想了想,只說了句:「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扔下的。」

他頓了下,又說道:「你要是還不信我的話,我腰上有個玉墜,你拿去,如若我扔下你,你就將玉墜給那些刺客,讓他們牽獵犬來聞,到時,我也跑不掉。」

沈青筠不由撲哧笑了,不知為何,她覺得齊冷有些不太一樣了。

如果換做前世,齊冷根本不會提玉墜,他只會沉默半晌,然後憋出句:「你可以信我。」

之後,他就會依舊不發一言,只默默背著沈青筠走。

儘管他可能的確不會拋棄沈青筠,可是沈青筠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她怎麼確保他不會拋棄她?

也許這對於那些天真單純的貴女來說,齊冷這種什麼話都藏心裡的男人,叫沉穩可靠,但對於脆弱敏感的沈青筠來說,他的一句虛無縹緲的保證,根本不能緩解她任何不安。

但今生,齊冷有些變了,他沒有再說些虛無縹緲的承諾,而是儘量的,想些辦法,試圖讓她相信他。

沈青筠伸出手臂去探他的腰,果然摸到一塊玉墜,她扯下玉墜,握在掌心,道:「好,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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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筠當然不會因為區區一塊玉墜就從不信到信,如果齊冷真要扔下她的話,就算這玉墜給她了,他也能奪回去。

她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解決問題的態度。

齊冷給了她一個態度,所以至少今晚,她是可以相信齊冷的。

她望了望頭頂的朔月,朔月往下移動了點,沈青筠伏在齊冷背上,道:「我們走了應該快半個時辰了吧?要不要停下休息一會?」

齊冷穩穩托著沈青筠,他道:「不需要,你一點重量都沒有,還沒有一把弓重。」

他頓了頓,又自嘲道:「不過,你居然會關心我?真讓我意想不到。」

沈青筠道:「我不是關心你,而是你若太過疲累的話,不利於我們逃命。」

齊冷聞言,苦笑道:「我背你這麼久,你非但不感謝我,還只將我當成逃命的工具,真是讓人心寒。」

「你這話可錯了,不是你的話,我何須逃命?」沈青筠道:「我此番純屬被你連累,党項王子要殺的是你,而不是『嘉宜公主』,我被你害的差點沒命,讓你背一背,算是兩清了。」

沈青筠有理有據,齊冷都無法反駁,他道:「你說這話,不怕激怒我,給你扔下麼?」

「你不會。」沈青筠握著手中玉墜:「你若想扔下我的話,就不會把玉墜給我了,你既給了我,就說明我不想扔下我。」

齊冷聞言,又不由低低笑了,沈青筠問:「你笑什麼?」

「笑你。」

「笑我什麼?」

齊冷想了下,道:「笑你上一世的時候,像個十全十美的賢后,這一世的時候,像一隻……狐狸。」

一隻狡黠、可恨,卻又讓人恨不起來的狐狸。

沈青筠道:「從人變成狐狸,你是褒我呢,還是貶我呢?」

齊冷道:「那要看你,想當賢后,還是想當狐狸。」

沈青筠卻道:「我什麼都不想當,我只想當我自己。」

齊冷背著她,步伐穩健有力:「好,這一世,就當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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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冷背著沈青筠,兩人一路尋到一個山洞,山洞地處隱蔽,齊冷又搬了些樹枝,將山洞洞口擋住,確保刺客不會發現。

不過深山密林,夜晚溫度極低,山洞又潮濕,沈青筠縮在岩石邊,凍得直哆嗦,齊冷見狀,將自己的大氅脫下,遞給沈青筠:「穿上。」

沈青筠也沒跟他客氣,而是接過,裹在自己身上,大氅用黑狐皮毛織成,裹上之後果然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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