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讚揚女子美德的詞語用在她身上,都不會覺得過分。
和神武軍的士卒飲酒的時候,士卒會大著膽子問他:「王妃是什麼樣的女子?」
他想了下說道:「性情柔弱,蘭心蕙質,寬容大度,以夫為天。」
他當時就是那麼認為的,他認為在她的心中,他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是她願意託付終身的男人。
他是真的以為她想陪他一輩子,想和他做一世夫妻。
所以當她懷抱著太子的靈位自盡時,他才會那麼震驚,那麼耿耿於懷,以致於永生難以忘懷。
-
齊冷出神的時候,沈青筠微微抬首,看著他的清俊面龐。
不可否認,齊冷有著一張極好的皮相,劍眉入鬢,鳳目清冷,身上既有天家貴胄的優雅矜貴,又有馳騁沙場的英姿煥發,而且身材高大,體魄強壯,是一個十分出挑的丈夫。
更難得的是,他對她還頗為不錯,從不寵妾滅妻,給了她一個正妻應有的尊貴,床榻之上也並不粗暴,反而十分照顧她的感受。
這要換成尋常女子,恐怕早就將一顆真心盡數交付了。
但沈青筠知道,她和尋常女子不一樣,長期的瘦馬生涯讓她變得自私陰暗,她很難對一個男人付出真心。
不過曾幾何時,沈青筠也動搖過。
大概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會格外脆弱,有一次,她感染風寒,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齊冷探了探她額頭,燒的滾燙。
齊冷擰眉,學了大夫教的法子,坐在她床前,拿著井水濕過的帕子,為她冰敷著額頭。
婢女對齊冷道:「殿下,要不奴婢來吧?」
齊冷看著床榻上燒的昏沉的沈青筠,他的確還有軍務要忙,他本想將帕子遞給婢女,自己離開,但是卻不經意間,聽到沈青筠嘴中呢喃著「娘親,救我。」
齊冷愣住了。
他並不知曉沈青筠的身世,他一直以為她是相府女,而沈相的夫人,多年前早已過世了。
齊冷下意識就以為沈青筠是在喚著沈相夫人,他握著帕子的手緊了緊。
她的娘親已經不在了,她到哪裡去尋她的娘親呢?
外面侍衛在催促他去軍營,齊冷看著沈青筠,遲疑了。
她對他那般好,為他烹茶,為他磨墨,為他調香,難道他連並不緊急的軍務都放不下嗎?
齊冷於是沒有走,也沒有將帕子遞給婢女,而是自己親手擰著帕子,陪在沈青筠身邊。
他就這樣陪了整整一夜,等到翌日清晨,沈青筠額上的溫度終於降下來了。
他放下心來,就離開去軍營了。
沈青筠是從婢女的口中聽到這一切的。
她模模糊糊記得,自己昏迷時床榻邊陪著的偉岸身影,原來那是齊冷。
那一刻,她說不感動,是假的。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有一股衝動,想卸下自己的偽裝,但是曾經的經歷又讓她惶恐止步。
她就這麼糾結了一陣子,某次夜間溫存之後,她靠在齊冷胸膛處,試探問他:「殿下,若有朝一日,沈青筠不是沈青筠了,殿下還會對妾這麼好嗎?」
齊冷失笑:「說什麼傻話,你怎麼不會是你?」
沈青筠堅持問道:「若有朝一日,殿下醒來,發現妾不高貴,不溫柔,不體貼了,或
者,殿下發現妾變成一個出身低賤的女子了,性情也變得斤斤計較、自私陰暗了,那殿下還會一如既往對妾嗎?」
齊冷打了個哈欠:「怎麼可能呢?別多想。」
他似乎有些疲累,再沒有跟沈青筠說一句話,就沉沉睡了過去,翌日醒來的時候,他也沒有記得這件事。
可沈青筠的心,卻如同被潑了一桶冰水一樣,瞬間冷卻。
她想,原來齊冷喜歡的,還是那個高貴溫柔的沈青筠,而不是她這個低賤的揚州瘦馬。
等有朝一日,他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發現了她的滿腹心機,他也會像她的爹娘一樣,毫不猶豫拋棄她。
所以當新婚三月,齊冷領回來一個貌美女子,說他要納妾的時候,她也沒有過多難過。=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