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他一路,連句謝謝都沒有。
小沒良心的。
提著他的冠子,趙昉燁掀開馬車厚厚的帘子彎腰進去。
宋懷夕見他進來了,連忙湊到他身邊。將在暖爐上暖的熱熱的手貼在他臉上。
趙昉燁下意識的後退,可他不依不饒的粘過來。
「暖和吧。」宋懷夕笑眯眯的瞧著他。
冰冷的皮膚碰上柔軟溫暖的掌心,宋懷夕一張白皙的臉近在咫尺。
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眼中乾淨得像是天山上的一汪清泉不帶一絲一毫的雜質。
剛才還冷凝的面色,在他的溫暖下也緩和過來。
趙昉燁拉開他的雙手,語氣淡淡的:「本王不需要。」
「為什麼呀。」宋懷夕收回雙手,將手放在湯婆子上:「你不怕冷嗎?多暖和呀。」
「不怕。」
趙昉燁薄唇簡潔的吐出兩個字,靠在軟枕上閉目養神,不再看他。
宋懷夕坐了一會兒困意來襲,車上還是冷冷的。
他朝著趙昉燁爬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靠著他。
趙昉燁身上暖暖的,和他這種常年四肢冰涼的人很不一樣。
趙昉燁背著他的時候就像是個大暖爐。
閉目養神的趙昉燁睜開眼睛看他依偎在自己身邊,淡色的眸子夾雜著不知名的情緒
明明才見過面的第二日,這人就這樣大膽親昵。不知道是真蠢,還是其他的。
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奶狗一樣,給了幾口吃的就立刻變得粘人起來。
一覺睡得香甜,等宋懷夕醒過來的時候,身旁已經空了。趙昉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車。
張嬤嬤站在馬車邊上,撩起帘子喊他:「王妃,該下車了。」
宋懷夕從馬車裡鑽出來,眉眼耷拉著有些不高興。
趙昉燁沒等他就走了。
張嬤嬤將手上厚重的白色狐裘披在他身上:「王妃快走吧,午膳已經備好了。」
走到前廳,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一桌膳食。趙昉燁坐在桌前下人正在給他布菜。
見吃飯也不等自己,宋懷夕嘴巴撅得老高。走到趙昉燁對面坐下。
瞥了他一眼,趙昉燁自顧自的吃飯。對宋懷夕的心情他並不想過問
本來他就對宋懷夕沒什麼念頭。更何況看他也就才及冠的模樣。
就當是接了個人回府養著,王府也不缺這雙筷子。
宋懷夕什麼都不懂,太粘自己未必是好事。
端著碗,宋懷夕吃著桌子上的菜。時不時的偷看對面姿態優雅的趙昉燁。
長得好看的人用膳也這麼賞心悅目,宋懷夕也端著碗學著他的模樣吃飯。
一旁的張嬤嬤看了他那滑稽的樣子撐不住笑了。
一頓飯吃得安靜,趙昉燁卻見他沒吃幾口就放下了。
「就用這麼點?」他的胃簡直像貓兒一樣。
「不吃了。」宋懷夕擱下碗筷,望著滿桌的飯菜說:「不喜歡。」
「不喜歡?」趙昉燁抬頭看他,微微皺眉:「沒你愛吃的?還是王府的廚子不合你胃口?」
宋懷夕正要答,就被一旁的張嬤嬤打斷。生怕他再直愣愣的說些不敬的話。
宋懷夕在宋府中一直是被寵著的,行事向來直來直去。他們剛來王府,廚子也不知道他的口味。
等張嬤嬤想起來的時候午膳已經備好了,終究是在王爺的地盤上,她哪敢說什麼。
卻不料,宋懷夕大大咧咧的就說出來了。
見宋懷夕被打斷,趙昉燁看著他身旁的嬤嬤,不悅的皺起眉頭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見他臉色不好,張嬤嬤才急忙開口:「王爺莫怪。王妃...有些挑食...遇見不愛吃的一口也不會動的。」
趙昉燁聽了神色沒什麼變化,也沒有不耐,對著下人道:「把掌勺的廚子叫過來。」
別的他給不了,基本的衣食住行他還是能夠解決的。
正在廚房的大廚,一聽王爺找他。額上的汗水立刻就下來了。
他是王府新來的,寧王在邊疆的名頭,他可是聽過的。
那可是號稱玉面羅剎的人物啊。
自己要是出了什麼差錯被發落,他一家老小該怎麼活啊。
他戰戰兢兢的走到前廳,跪在地上行禮後,擔心的詢問道:「王爺叫奴才來可是有什麼不妥?」
看了他一眼,趙昉燁對著張嬤嬤說:「他愛吃什麼,交代清楚。叫廚子再做一桌。」
「是。」張嬤嬤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隨即對著廚子濤濤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