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您記好,王妃不吃過分甜的,酸中帶甜為最佳。不愛吃肉,肉菜不宜肥膩。喜歡吃新鮮的蔬菜瓜果,喜歡吃麵食,不喜歡吃魚,不喜歡姜和蒜,做菜時可以用但是要挑出來,此外........」
聽嬤嬤終於說完,趙昉燁只是挑了挑眉,望著宋懷夕,小東西還挺難養的。
但他也沒說什麼,轉頭對著一旁的廚子道:「記下了嗎?照做便是。」
第6章
「知道了知道了,都記下了。奴才這就下去重新做一桌。」
廚子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小命不保了,原來是王妃對飯菜不合口味。
看來王爺也沒有坊間傳聞那樣厭惡王妃吧,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敢相信。
位高權重的寧王爺,會對一個傻子男妃這樣遷就。
「好了。下去吧。」趙昉燁擱下碗筷,對著對面坐著的宋懷夕說:「有什麼要儘管提。寧王府都會滿足你。」
說完,他身旁的副官覆在他耳朵上不知說了些什麼,隨後他就起身走了。
宋懷夕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不生氣了。
「嬤嬤。他說什麼都可以提誒。我想養小狗可以嗎?」
扭過頭,他眨巴著一雙圓圓溜溜的眼睛望著嬤嬤,眼底滿是渴望。
聽見他口中沒大沒小的,張嬤嬤呵斥道:「王妃!」
張嬤嬤神情有些嚴肅,口氣嚴厲道:「你應該稱呼王爺,而不是這般隨意。」
「哦。」
宋懷夕被她的神情嚇到,點點頭。
心底卻不認同,他覺得叫名字更好呀。王爺冷冰冰的,他不喜歡。
「還有,今後在王府莫要肆意妄為,不要隨便提要求知道了嗎?」
明眼人都知道,聖上給趙昉燁賜婚就是膈應他。他們宋家本就不是什麼達官顯貴,在朝中也沒什麼地位。
而寧王不僅是中宮嫡出的皇長子,還是丞相的孫子,在西北的封地又有兵權在手。
而他的舅舅更是京城一等一的富商,產業遍布。
這樣身世顯赫有錢有權的寧王,怎麼甘心被賜婚一個傻子男妻。
他們能在王府中安靜生活已經很知足了,若是宋懷夕能得眷顧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哪裡還敢湊上前去惹得他厭棄。
「為什麼?」宋懷夕很不解,趙昉燁都說可以了呀。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就照我說的做吧。嬤嬤不會害你。」
書房內,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坐在椅子上喝茶。
趙昉燁走進去看見黑衣人,毫不在意:「外公怎麼來了?可用過午膳?」
丞相揭下兜帽,一雙精明的眼睛盯著他:「既然你不願意來見我,那隻好我來見你了。」
「說吧什麼事?」
趙昉燁坐在雕花木椅上神色淡淡,伸手端起桌案上的汝窯茶盞。
上好的白毫銀針,在茶盞中散發著幽幽清香。
「怎麼樣?今日皇帝是不是叫你交出兵權?」丞相走到他身邊坐下也呷了口茶。
「不錯。」
「皇帝這麼著急將你從西北召回來就是忌憚你手中的兵權,遲早有一天他會對你出手的。」
丞相望著他眼中目光閃爍:「燁兒,如今這朝中已經沒人與你抗衡,太子那個草包整日花天酒地荒淫無度。能成什麼大業。」
「聽外公的,那個位置你來坐可好?」
趙昉燁放下茶盞,一雙淺色的眸子泛起冷意。
「外公將女兒推進火坑還不滿意,現在又要犧牲你唯一的孫子?」
聽見他提起女兒,丞相臉上立刻泛起怒意:「別跟我提她,身為王氏家族的嫡長女,不鞏固家族的榮耀,卻整日耽於情情愛愛。」
「我這樣費盡心力的扶她上位,是叫她在皇宮修道觀當道姑的嗎?」
「呵。」趙昉燁只覺得諷刺,俊美的臉上仿佛結了一層寒冰。
他起身離開只留下頎長的背影,不願再與他多說。
他是不會踏進皇宮那樣骯髒的地方的。
丞相見他這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的心口疼。捂著自己的胸口指著他離開的背影。
「沒有王家,哪裡來的你們今日的榮耀。一個個都翅膀硬了是吧!真是想氣死我!」
趙昉燁跨出門的腳步停了下來,語氣中不含一絲溫度:「若我能選擇,我寧可不要這份榮耀。」
說完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