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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嫚看了阿桃一會兒,忽然體會到了打磨璞玉的樂趣,想了想說道:「今日無事,我看看你的劍術練得如何了。」

阿桃作揖:「阿桃這就準備。」

在一片紅色中,山巒由青到黑。殘陽如血,潑在大地上,無聲地焚燒著夏的生機。

倏然,劍刃劃破了空氣,發出尖而亮的劍鳴聲。白光隨著女子柔軟的身姿舞動,在這黃昏暮色中劃出一道靚麗的軌跡。

看著阿桃行雲流水的動作,很難讓人將她與一個月前那個笨手笨腳會割傷自己的人聯繫在一起。

陰嫚環著手臂注視著舞劍的阿桃,她清楚,想要一個月練成這副樣子,就需要每天從繁重的事務中擠出一點時間,在夜深人靜的角落中一遍又一遍地複習所學的一招一式,期間是不能言明的辛苦。

但她也知道,這一切是值得的,能手握武器保護自己,是身處亂世中最大的底氣。

錯亂的腳步聲響起,鐵器撞擊在一起的脆響時隱時現。陰嫚眼神一凜,右手已經握上了劍柄。她和阿桃對視一眼,阿桃立刻上前拉住了一個亂跑的兵卒問道:「發生了何事?」

那兵卒驚恐道:「營嘯!俘虜營營嘯了!」

陰嫚心頭一緊,她幼時最喜歡跟著兄長,兄長到哪裡她就到哪裡。因此認識了許多人,其中就包括蒙氏兄弟。

每當兄長跟著蒙恬練武時,蒙毅就會給她講行軍途中的奇聞趣事。

不過有一件事是蒙毅最忌憚的,那就是營嘯。

一旦發生營嘯兵卒們就像被下了降頭一樣,會六親不認地扭打在一起。如果不能及時鎮壓,會對整個軍隊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所以每個行軍打仗的將領都會仔細地留意軍中變化,以防營嘯的出現。陰嫚雖然將這話牢記於心,也注意到俘虜營的情況,可是到底是晚了一步。

等等,陰嫚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她問那兵卒:「程百將呢?」

「程百將,程百將正在指揮人手鎮壓。」

阿桃疑惑:「那你怎麼跑出來了?」

見那兵卒頓時變成了啞巴,陰嫚就知道這人是臨陣脫逃了。她現在來不及追究責任,只能先把人丟到一邊,自己先去俘虜營一探究竟。

當陰嫚趕去的時候,現場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人們咆哮著,嘶吼著,發出一聲聲慘叫,他們在昏暗的光線中滾成一團,已經無法分辨出哪個是俘虜,哪個是漢卒。

援兵未到,但混亂有擴大之勢。陰嫚知道自己必須立刻想出辦法控制現場,否則漢營會元氣大傷。

在目光流轉間,她見了一面鑼。雖然秦漢時期收兵時還是敲鉦,但鑼也被引入軍隊中。

陰嫚想,算了,死馬當活馬醫[2]了。她抄起滾在腳邊的木棍,翻上了戰車,重重地砸在鑼面上。

當的一聲響起,震耳欲聾的聲音破空而出,環繞在空中。無論兵卒還是俘虜都因為條件反射而停頓了片刻。陰嫚穩住自己震得發麻的手,厲聲呵斥:「愣著做什麼?把神志不清的人都捆了!」

程七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吆喝著恢復神志的漢卒去拿冷水。幾桶涼水撲過去,再神志不清的人也恢復了神志,他們怔怔地坐在地上,愣愣地看向面前的人。

陰嫚跳下戰車,一把拉住了一個打紅眼的兵卒,衝著對方的脖頸就用力一劈,那人白眼一翻,身體一軟昏死了過去。一雙腳從兵卒身後漏出來,一抬頭就看到貫高的那張大臉。

她想起來了,俘虜營是由張耳部下貫高所管。

那貫高仗著自己是張耳的親信,對軍中各項條例置若罔聞,因而他的部曲藏錢最多。

錢的事情她還沒找他算,結果又讓自己幹了不歸自己管的活。

新仇舊恨頓時在陰嫚的心頭炸起了火苗,她變得尖酸刻薄:「原來貫大將軍沒抱頭鼠竄啊。」

第26章

發生營嘯後主將暫避本是理所當然的,但話從陰嫚的嘴裡滾過一圈後就變了味,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貫高是個一點就炸的脾氣,他質問陰嫚:「你什麼意思?」

「自然是偷拿錢財的時候一個頂兩個,一遇到事就往後退咯。」陰嫚陰陽怪氣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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