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沒多少文化的暴發戶老婆,骨子裡還是那種封建保守的意識,而且動不動就是破口大罵,想想也知道這大女兒在家裡被罵成什麼樣。
不管僧道俗,都很在意「口業」這回事。
佛家道家的三皈五戒中,都有一條戒律是「不妄語」。
有些話出口就是業障,按照這兩口子的表現,估計之前怎麼罵女兒都不解恨,所以出口很多詛咒的業障。
他們還有一個二女兒上初中、還有個小兒子上小學,此時二女兒跑過來扶著媽媽去休息。
他二女兒偷偷看了我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哥沖我挑挑眉道:「小喬,你來布個法壇,哥要去發揮個人魅力找小丫頭套話了。」
我無語的看著那口朱漆棺材,問道:「布希麼法壇啊?等晚上直接問問她,看還有什麼心愿幫她了結、然後送走就行了吧?我們送魂拘魂都不用法壇的啊。」
「笨,法壇是布給活人看的?讓他們知道咱在幹活!不然你強拘也可以,你願意?」我哥悄聲問道,
當然不願意,我現在可是努力在積德。
於是我裝裝樣子,讓礦老闆搬來一個小桌子放在棺材前面,開始布置法壇。
越是鄉下越相信法壇這樣的東西,其實並不是所有的科儀都需要開壇做法,像沈家將法壇做成一粒空心三角的符咒,方便又快捷。
不過各地民俗不同,這口棺材……
「你們這裡是什麼風俗啊?怎麼用朱漆的小棺材來入殮?」我納悶的問道。
礦老闆臉上表情不好,他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們這裡老輩人說,朱漆棺材能辟邪……防止屍變……而且要用墨斗捆住裡面的人,免得跳出來危害鄉鄰……」
我臉色一僵,這是什麼民俗啊?聽起來好瘮人。
「小姑娘……呃,不不,大師,你看我女兒這種情況,到底是不是要鬧鬼報復啊?」
「……我覺得她只是不願走,大概有心愿沒了結,如果要鬧鬼報復的話,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兒說話?」我對他擺擺手。
落霞餘暉,夜幕降臨。
我在車上昏昏沉沉的眯了一會兒,直到一雙微涼的手把我弄醒。
「跑這種地方來……你也不嫌累。」江起雲低聲說道。
他每天都跑來我身邊,不也一樣不嫌累?
「事情還沒弄完?」他問道。
我揉了揉眼:「沒,要等子時呢,需要叫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