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叫魂這兩個字都有些無奈,這家的實際情況比我們想的複雜多了。
叫魂在民俗間還叫「喊魂」等等,有記載在清朝乾隆年間,曾經在江南一帶突然爆發一種名叫喊魂的「妖術」。
據說老百姓們信奉通過一個人的頭髮和名字,就能盜竊對方的魂魄來為自己服務,這種說法造成了一定的恐慌,驚動了皇帝。
在丟了幾頂烏紗帽、丟了幾條草民的性命後將這件事壓了下去。
其實叫魂,可以理解為「俗」中的一種精神療法,如果沐挽辰在這裡就好了,他一個大巫王做這些肯定信手拈來。
這家人還有個小兒子,最近感冒發燒一直不好,二女兒告訴我哥,她曾經聽到弟弟說胡話:「大姐,他說不來了,你讓我回家好不好……」
這話有些沒頭沒腦,但我哥一聽就知道有情況,小兒子這麼纏綿病榻迷迷糊糊,就算醒過來也像痴呆一樣,就是丟了魂的樣子。
所以需要進行「叫魂」,看看這小兒子是不是被大姐的鬼魂給叫走了。
江起雲聽了微微皺眉:「這些凡人之家怎麼這麼多業障?」
「礦老闆暴發戶,說沒業障誰信?說不定他礦上出過人命,但是壓下來了呢,有幾個暴發戶是問心無愧的?」我一邊說一邊揉了揉臉,準備下車。
「……別動。」他突然伸手托住我的肚子,將我抱起來。
我有些緊張,這樣的動作意味著什麼?我跟他相處這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難道又要「嘗嘗味道」?
我推著他的肩膀道:「這裡不行、不行!一會兒我哥看我沒下車會來叫我的……」
江起雲輕輕的嘆了口氣,親了親我的唇角,放開了我。
那一瞬間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好像……連最基本的親昵都沒有了。
是不是太久沒有做過,讓我快忘了他曾冷冷的捏著我的下巴,警告我:要記得妻子的本分。
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看他恢復那副清冷的表情,我心裡有些酸澀,湧出一股罪惡感。
他以前哪會管我要不要?從來都是予取予奪、不容置喙的。
那時我還不是逆來順受。
現在他顧慮我的肚子,我反而一次次推拒躲閃……是有點恃寵而驕吧?
「起雲……」我抬眼看著他。
他黑眸低垂,落在我的眼裡。
「那個……清淨極樂天還能去嗎?」我問道,
他微微蹙眉:「想去?你不是嫌棄那裡只有個殼子嗎?」
「有床就夠了。」我膽大包天的湊上去親他的臉頰:「……一會兒我們去吧?」
他危險的眯了眯眼:「你想做什麼?」
「這得問你,你想『做』什麼?」我繼續膽大包天的附耳低言:「……記得點化枕頭和被子,用來……墊著腰……」
我咬了他一口,飛快的跳下車,不敢看他的眼神和表情。
沒辦法,我就是這麼慫,勇氣持續不過十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