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搏沒有變化。
琴酒收回手指,看向蘇格蘭的眼睛,目光幽深。
雖然脈搏沒有變化,但蘇格蘭在說謊。
這不能怪蘇格蘭,琴酒太了解高明了,他弟弟隱忍的模樣和高明簡直如出一轍。
他在隱忍什麼?他在隱瞞什麼?他和安室透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是在加入組織後?還是……在加入組織前就已經認識了?
琴酒並沒有拆穿他,他只是輕輕拍了拍蘇格蘭的肩膀,拿著咬了一口的蘋果問他:「吃嗎?」
琴酒只是隨口一問,算作關係緩和的訊號。
可蘇格蘭竟然真的張開了嘴,朝著琴酒手裡的蘋果咬了下去……
咬了個空。
蘇格蘭的表情呆呆的,眼神充滿迷茫。
「想吃自己削。」琴酒快速又咬了一口蘋果,他都已經咬過了,也不嫌髒的嗎?
安室透醒來的時候,綠川光剛好不在。
琴酒坐在病床邊,看似是守著病患,但實際上並不用心,就連安室透醒來都沒能及時發現。
「琴酒……」
「醒了?」琴酒結束連連看收起手機,打量了他一眼,很滿意:「體格不錯,恢復得很快。」
安室透怔怔地看著琴酒,眼神又慢慢釋然。
是了,在審訊室的時候他便聽賓加說過,琴酒還活著。
相比起琴酒,安室透更關心幼馴染的情況:「綠川大人他……」
「死了。」琴酒的語氣漫不經心。
可這聽在安室透耳中,卻宛如平靜的海面被拋下一顆巨大的魚雷,胸口翻湧著幾乎要嘔出血來。
hiro——
果然還是……沒能救回來嗎?
低落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人魚品嘗到了悲傷的味道。
琴酒眼神犀利,果然,蘇格蘭和安室透是認識的,兩人的關係說不定還很親密。
是臥底?還是……戀人?
想到後一種可能性,琴酒的眼皮跳了跳,對於安室透的一頭黃毛十分不悅。
他弟弟那麼單純,可不能被人給矇騙了。
「安室透,你很難過嗎?」琴酒死死盯著安室透的眼睛。
安室透卻茫然地看著琴酒,「什麼?」
論演技,安室透比蘇格蘭好,至少他看著真的很無辜。
安室透低垂下頭,失落地說道:「綠川光大人說過,只要我協助他完成考核,他就會在組織里庇護我,可沒想到……」
最後是一聲幽幽的嘆息,仿佛在惋惜逝去的生命。
「他是我的下屬,既然他死了,我也可以庇護你。」琴酒給出承諾。
「真的嗎?」安室透猛地抬起頭,驚喜地看著琴酒。
演技很好,很完美。
琴酒捏了捏拳頭,突然有種狠狠給安室透一拳的衝動。
無論是演技還是真的高興,在得知蘇格蘭死後的現在都太過分了。
就在琴酒準備付諸行動之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蘇格蘭買回了晚餐。
「安室君,你醒了!」見到安室透,蘇格蘭的眼睛亮了起來,迅速拿著晚餐過去。
安室透的身子猛地一僵。
已經「死了」的蘇格蘭卻對之前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一樣樣將晚餐從袋子裡取出來,高興地說道:「我算著時間你也快醒了,所以有準備你的份,多少也吃些東西吧。」
「哦。」安室透乾巴巴應了,眼神不自覺瞄向琴酒。
騙……騙子?
這種情況,琴酒不該解釋一下嗎?
第6章 十七斬
琴酒沒有解釋,安室透也沒有追問,兩人心照不宣,好像之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吃過晚餐,將留給他們,琴酒出去抽了根煙。
走廊的盡頭,靠窗的位置,煙霧裊裊。
考警校,來臥底,琴酒已經很不滿了,如果安室透也是個臥底,他就真的要懷疑公安的高層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
先不說一頭金髮有多顯眼,單單是他們認識這一點,就很令琴酒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