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到他的回聲,白樂妤吃力地抬頭:「怎麼了?」
「他不好看。」
白樂妤笑了:「左右就是個工具,也沒其他人給我選啊。」
燕貞注視了她一會兒,轉過身:「你受傷很重,我會在門外等。」
門合上,燕貞孤獨地靠著門,抬起幻化過的右手。
如枯槁,醜陋、噁心、令人生畏。
他不能幫白樂妤合修,像他這般在臭水溝長出的怪物,沾染白樂妤那樣明媚的傢伙,怕是會沉淪其中,無法脫身。
他有理智,不會那麼做。
「二樓的那位小姐,出手可是靈石!雲帆,你好福氣啊!」
燕貞耳朵微動,漠視滿樓狎昵雜音,捕捉到一道笑聲。
一樓後院浴房,一群男人正在洗澡。
「我看她像是大戶人家千金,遭了後宅手段,才偷偷來咱們這裡,那護衛擋著她的臉,也不知道漂不漂亮!」
「光沖身段也值了!雲帆,回頭你得給兄弟們講講,上這樣的女人是怎樣銷魂滋味。」
被喊作雲帆的人,站在浴池中,暴戾地將皂角砸進水裡。
「能是什麼滋味?再貞潔的女人,中了藥在床上都是淫-娃-盪-婦,還嫌我臭,待會兒我要讓她像狗一樣舔我!」
寒風轟地衝破大門,燕貞瞬移到浴池邊,抬起手,衣衫獵獵飛舞。
說屁話的人像狗一樣,從浴池飛上來,將脖頸撞進燕貞手中。
「啊啊啊!!!」
室內頓時一片混亂,人群四散奔逃。
燕貞目空一切地站立,不受喧鬧半分影響,眸中冷意沉沉,刺骨勝過寒霜,像一隻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物,微微收緊可以任意收割性命的指尖。
冷肅的聲音隨之而來:「你連給她當工具都不配。」
那人連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生生被凍結成冰塊,咔嚓咔嚓碎裂。
燕貞胸膛極小幅度的起伏,微垂眼睛俯視鞋邊碎冰。
現在,雲帆沒了。
怎麼辦?
白樂妤轉了個身,攥住被褥:「爹的,怎還不來。」
她口乾舌燥,六識亦逐漸衰弱,處於情熱期的血肉活躍,脫控的靈力雷電似的在膚表跳動。
不能這樣。
魔教需要她坐鎮。
熾熱的風吹拂頸窩,鼓譟耳膜,似乎有人打開了屋門,送進來一些涼絲絲的氣息。
「終於來了?」白樂妤含混地咕噥,撐起乏力的上身。
迷糊的視野里,映進一名清雋挺拔的男人。
「怎麼感覺你變高了?」白樂妤捶了捶渾濁的腦袋,「劣質脂粉這麼影響相貌的嗎,你看著都好看不少。」
燕貞滯住腳步。
好在,白樂妤本也沒瞧得多清楚,未將變化放心上,拍拍身邊床褥,「過來吧。」
燕貞眉頭鎖起,露出猶豫的神情,薄唇輕抿。
他可以完全復刻雲帆模樣,不露半分破綻,但他不想,不想以那張發表過惡臭言語的臉來到白樂妤面前。
可現在這副修改過的皮囊,就能來了嗎?
他不該來的。
白樂妤靠到床邊,微仰著頭輕輕喘著,虛弱地向他投來視線,外翹的眼尾氤氳濕潤的紅。
他不該再前進一步。
理智在燕貞腦海叫囂,燕貞,燕貞!你忘了嗎,所有了解你的人都叫你怪物,所有你幫助的人最終都選擇背叛,你為什麼要幫她?她是魔教教主!一個大-麻煩!你想當一個普通人的啊。
可白樂妤已經撐很久了。
或許,只是幫一回,他能夠控制。
燕貞鬆開抿著的唇,向前走了過去。
白樂妤問:「叫什麼名字?」
「雲——」剩下的一個字滯在嗓眼,清冷的眸中生起波瀾,「貞,我叫雲貞。」
「雲貞?真好聽。」讓她想起一位故人……「說來,你確實有些像他……」
燕貞方一坐到床榻,便倏地被白樂妤捧住臉。
她攜一身熱氣湊近,眯著蘊著水的眼睛細細打量,方寸之間暄香瀰漫,誘人沉醉。=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