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紫色錦衣的男人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用力推了一把白衣男子,兩個人都摔倒在地,方隱攸的劍刃擦過錦衣男人的側肩,帶出一條血痕。
方隱攸錯愕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他竟然失手了...
反應過來的方隱攸還想繼續揮劍,卻感覺到有人用力的握住他的肩膀將他用力往後一拽——是柳傅文,他正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
方隱攸不理解他在擔心害怕些什麼,一劍刺不中那就再來一劍不就行了。
於是,他的手腕用力一震,空氣中響起一聲鳴響,他剛想揮劍,就感覺脖子後面一痛,隨後兩眼一閉,不省人事。
柳傅文接住癱軟下來的方隱攸,讓他倚靠在自己的側肩上,然後朝著面前的兩個男人說道:「對不住對不住,家弟犯了病,差點鬧出人命來。」
錦衣男子先爬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傷口,然後十分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臉上沒有絲毫不滿的表情,反倒是還有幾分興奮的盯著倚在柳傅文側頸上昏睡的方隱攸。
「你弟弟武功很厲害吧?」
柳傅文一愣,抬手將方隱攸的臉往自己脖子裡壓了壓,避開了男人的視線,「馬馬虎虎,談不上厲害。」
這時候,那個白衣男子也爬了起來,他臉色十分陰沉,打量著柳傅文和方隱攸,「有病還讓他出門?你這做兄長的怎麼回事?」
柳傅文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遞給白衣男子,「對不住對不住。」
男子見狀臉上的不耐瞬間消失,接過金子後轉身就走,似乎十分害怕柳傅文反悔拿回金子。
柳傅文注意到錦衣男子一直在打量方隱攸,於是又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子遞到他面前,「多謝公子出手才避免了我弟弟闖下大禍,這點銀子還望公子收下。」
錦衣男子的視線只在金子上隨意的掃了一下,然後伸手指了指方隱攸,「你弟弟怎麼稱呼?在江湖上可有名號?」
柳傅文再次將方隱攸的身子往自己這邊偏了偏,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京城柳傅文。」
錦衣男子小聲嘀咕一句,「柳傅文...」
「對,柳傅文。」柳傅文微微一笑,「公子大概未曾聽過,他在江湖上就是個無名小卒。」
錦衣公子點點頭,「確實未曾聽過這麼一號人物。」
說完,他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還在早些將他帶回家吧,別又出現剛剛的事。」
柳傅文連連應好,目送錦衣公子離開以後他環顧四周,確定周圍沒有那個戴面具的男人的耳目才敢背著方隱攸回了酒樓。
第23章 武功暫失
方隱攸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柳傅文極度猶豫糾結的臉,他的視線在他的身上來回穿梭,像是要扒掉他的衣服,探究裡面的每一寸肌膚一樣。
方隱攸視若無睹的移開目光,看向頭頂的床幔,淡淡道,「扶我起來。」
柳傅文聞言一驚,像是沒有想到他會醒的這麼快,不過還是坐到床邊將人扶了起來,還給他拿了個軟枕放在背後,讓他靠的更加舒服些。
「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沒有什麼不適吧?」
「還好。」說完,方隱攸環顧了一圈房間,視線最後落在半掩的窗戶上,貌似無意的說道:「窗戶沒有關好。」
柳傅文表情一僵,起身將窗戶關好後,順手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方隱攸接過水杯一口喝盡,然後轉過頭看著他,「我怎麼了?」
柳傅文眨了眨眼,「你又不記得了?」
「嗯。」
「那你記得多少?」
方隱攸皺了皺眉,「記得我們正坐在酒樓里,等著小二上菜。」
「後面的就都不記得了?」
方隱攸思索片刻,搖搖頭,篤定的說,「不記得了。」
柳傅文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坐到床邊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解釋起來,「你突然從窗戶翻到街上去追一個白衣男子,還要殺了他,然後失了手,我追過去的時候看到你雙眼猩紅,又想起來季沅說你體內有邪氣,怕你再次變得像在淮臨一樣殺人如麻,我就一掌把你打暈了。」
方隱攸的視線落到他放在床沿上修長白皙的手上,關節和指腹還帶著些粉,乍一眼確實像個文人的手,柳傅文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將手收到背後藏好。
「你看什麼?」
方隱攸抬眼輕掃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到:「柳公子如今能一掌將我打暈,若是潛心習武,日後可有大造化。」
柳傅文呵呵一笑,「本公子才不願意做什麼武夫。」
說罷,他起身朝外走去,「既然沒事了就下樓去吃飯吧。」
「我武功暫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