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聽到,陡然手上生了點力,讓自己搶到一絲喘氣的機會,掙扎道:「你,怎會?」
譚樾不屑,手上力道加緊,捏得壯漢頸骨咔咔響,壯漢有些怕了,用已經有些突出的眼睛和譚樾交流。
譚樾看到他眼睛裡的急切,鬆了手,那人跪倒在地,護著脖子大口喘氣,恨道:「這個魔鬼。」
看到譚樾拿起自己的刀,以為對方又要來折磨自己,忙慌著求饒,心裡氣憤:「二漢怎麼動作這麼慢!」
未想譚樾甩刀而出,正中埋伏在譚樾背後的人的咽喉,二漢表情定格在詫異的一瞬,隨即一命嗚呼。
譚樾面前的人嚇懵了,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冷汗如雨,顫著聲音:「殿下,殿下,別殺我別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憑這次的銀子餬口呢!求求您了。」
譚樾享受著他眼中的恐懼,開口:「甫祁,過來。」
甫祁聽殿下喚他,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繩子,再抬頭見殿下轉身看著他。
譚樾已經恢復以往的冷淡,道:「別裝了,快給吾過來。」
甫祁見已經被殿下看穿,被困住的手動了一下,繩子便悉數落在腳下,甫祁低頭忍痛把刀拔出,跳著腳站在殿下身後。
壯漢大腦已經宕機,這合著,不僅白忙活一場,還把二漢的命搭了進去,自己安危也不保。
甫祁見那人慾哭無淚的表情,口中小聲嘀咕:「惹誰不好,偏來惹殿下,你這主子的腦子真蠢。」
譚樾開口:「甫祁。」
被點名的人立刻閉嘴,聽殿下講話,「去搖鈴。」
甫祁意外,單腳跳著到被殿下踹倒的門,從衣裳中拿出一個小鎖鈴,輕晃一下,立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兩位暗侍,閃了進來,立在譚樾身後待命。
壯漢:……,?
譚樾偏頭,拉扯到傷口,蹙了蹙眉,徑直往外走,道:「把他帶走……」
譚樾停下腳步,不說話了。
不愧是鄔帝親派到譚樾身邊的暗侍,已經一個人有了動作,把壯漢領子提了起來,另一人仍垂首待命。
譚樾看了看甫祁,繼續道:「把甫祁送回府。」
甫祁大喜,方才還擔心自己得一路蹦躂回府,要讓泗艽那小子看到,能笑他半年。
另一名暗侍沒給甫祁說話的機會,扳著甫祁的肩膀,往五皇子府方向去了。
譚樾揉了揉眉心,有些惆悵。
「一定,要如此嗎?」
·
轉眼到了瀾妃的壽宴,譚樾早已在府中準備。
鄔國王后在建國不久後,因怪病不治便撒手人寰,留下仍在襁褓的譚櫝。
之後的日子裡瀾妃和譚樾的生母蕊貴妃伴在鄔王身側,兩人也相繼誕下譚棹與譚樾,因為母妃的關係,兩人從小關係便更親密一點,瀾妃也常教導譚棹身為兄長,不許欺負譚樾。
可男孩子玩鬧時總免不了磕碰爭執,一次,兩人像往常在蕊貴妃的宮裡玩耍,譚棹腳下不注意,被未清理乾淨的雨後積水滑倒,正巧推倒跑在他前面的譚樾,譚樾又湊巧磕到了地面上的石子,他生的嬌嫩,本沒有多重的傷,卻因流了好些血把眾人嚇的不輕,更是他倆身邊的侍女,渾身顫慄。
譚棹也愣住,顧不上膝蓋與胳膊擦傷的痛,撲過去抱起譚樾往蕊貴妃的花室跑,小小的譚棹抱著小小的譚樾,蕊貴妃看到時心都要碎了,忙傳醫首趕快把兩個孩子的傷處理好。
譚樾很快醒了過來,生怕母妃怪責譚棹,忙道:「母妃,是樾兒自己摔倒的,與皇兄無關。」
蕊貴妃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兒子,沒有拆穿譚樾的掩飾,順應道:「以後玩可得小心著點,別再嚇母妃了。」
瀾妃匆匆趕到,看到譚棹好好坐在椅上吃蒻糕,再瞧榻上的譚樾,除了額角敷著藥塊,看起來像無事人般。
瀾妃擔心道:「前面有人來傳話,說兩孩子傷成什麼樣了,著實驚了我一跳。」
貴妃道:「小孩子玩耍,磕磕碰碰免不了,不必太擔心,都是擦傷,方才已經讓醫首處理過了。」
瀾妃點頭,放心下來。
譚樾有些發愣,泗艽大著膽子喊:「殿下!」
譚樾嚇了一跳,肩膀抖了抖,瞪了泗艽一眼:「無理!用不著這麼大聲,吾能聽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