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樓提出一個合理的要求:「好,那我之後再去他們家,你們就別攔我了吧。」
「不行,他們家的錢不夠。」李行之想了下,露出個古怪的笑容,「但如果你願意來我家待幾天,分你一點也不是不行。我一個人待著還挺怕鬼的。」
符樓:「……」
「17歲還四處亂跑,你真輟學了?」
「好學生現在應該在備考高三。」
李行之又開始盯著他,眼裡有一絲複雜的情緒閃過,符樓只覺得莫名其妙,一陣沉默後,對方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反正你現在也很閒,來都來這了,不如留下幾天和我玩玩?」
符樓暫住在李行之家。雖然他的計劃里本沒有這些。
但人在江湖混,隨機應變的能力一定要強。
符樓最終坦然接受李行之突然出現的好人行為。
後來的幾天,他漸漸發現李行之有些不對勁,睡覺時經常說夢話,叫他的弟弟,沒過一會他會從房間裡出來,把碗筷弄得叮噹響,有一次符樓恰巧碰到他出現這樣的情況,整個人冷汗涔涔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好像沒反應過來家裡怎麼出現一個活人了。
很快,李行之就恢復成平日那副樣子,快到像是符樓的錯覺。
大多數時候李行之對符樓挺好的,但他對李行之態度不熱忱,也不怎麼出去,每天會做點簡單的東西湊合,只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李行之竟然饞他做的飯。
這世間還有人認同他的廚藝,果然是味覺失靈了,符樓「勉為其難」地給他準備了一份。
而在李行之眼裡,半隻腳踏入不歸路的少年其實很乖很單純,竟然沒敲定個住所就敢獨自一人跟王陸到那種地方來,遇到道上的人膽子也很大,還敢和他講道理,他要他來自己屋子結果真的來了,而且心大得在這裡做難吃的飯。
前十幾年,李行之有弟弟陪著,但他不在後沒人願意接近他,也許是上天覺得他日子過得太無趣了,現在特意派遣一個人出現在他過得一團糟的生活里。
他卻不知道,符樓來這的第一天就讓艾瓊找機會把李行之的事不經意捅給王陸。
家裡是安生的,外面可不見得。
有一日,李行之臉色難看地回了家,躲在房間裡瘋狂打電話:
「他怎麼找上你的?」
「我說讓你閉嘴就少不了你的好處。」
「藍天知道又怎樣,誰讓王陸當眾告狀?」
「……」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對藥物格外上癮。
他一般會謹慎一點,不在家裡留痕跡,也會把符樓支開,可抽到精神混亂的時候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喝過水後他睡得異常地沉。
連警察什麼時候上門的都不知道。
李行之恢復意識的時候,雙手已經被銬住了,整個人和床腿捆綁在一起,嘴裡也被塞了棉布。房間裡有兩個人站在他身前小聲交談著,等他認清了這時符樓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只能嗚嗚嗚叫著,目眥欲裂地瞪著他們。
符樓注意到他醒了,先把安裝在李行之房間裡的針孔攝像頭取給那個男人,轉身向那雙充斥著紅血絲的眼睛的主人走來,輕聲說道:「你還真的挺難騙的。如果你不是有點對你弟弟的補償心理的話,事情應該有點難辦。」
李行之被堵住了口。符樓抬頭和男人對視一眼,得到同意後,把棉布取了下來。他嘴一得到空閒,就啐了一口,惡狠狠道:「沒關係,老子也不是第一次進去了。」
他做事沒有那麼遮掩,符樓想想也覺得這不是第一次了,他蹲下來,手肘抵著大腿,撐著臉看向他,平靜道:「之前藍天都在護著你對吧?」
李行之看著符樓幽深而冷漠的眼睛,呼吸不過來似的喘了幾口氣,色厲內荏地問:「你想說什麼。」
「他現在還會護著你嗎?你們撕破臉皮肯定不只因為一件事,巴不得你進去。」
符樓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冷聲道:「李行之,你會蹲監獄的。」
「怎麼,合著算計半天就想讓我進監獄啊?」李行之覺得可笑。
他的業務在藍天的旗下,他不會讓他因為這個出事的,除此之外,如果是癮君子進戒毒所藍天不會管,但符樓費盡心思接近他的目的絕不止這麼簡單,畢竟怎麼清算,還是藍天跟符樓更加有仇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