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喝酒，誰不知道他顧重離三杯倒，還要發酒瘋，拿雪碧裝裝樣子就罷了，真喝不得要了命啊。
林輕舟的手臂輕輕搭在顧重離肩膀上，卻是不容拒絕的力道，他只能木著臉上樓梯。
天堂會所，要命感更強烈了。
「歡迎……」
簡祁暄彎下去的腰在看見顧重離的那一刻又直起來，他窘迫地站在會所門口迎來送往，從沒想過會在這看見顧重離。
他的視線移動到顧重離肩膀上，又順著那條搭著的手臂看見了林輕舟的臉。
林輕舟漫不經心斜過來的目光，讓簡祁暄的打招呼的話都吞了回去。
「你，白天在這工作？」
「嗯，兩位先生，歡迎光臨。」
錯開的肩膀，像是平行的兩條線，簡祁暄背在身後的手指蜷了一下，又很快鬆開。
烈日照在他冷峻的下巴上，冷冰冰的。
第12章 愛的魔力轉圈圈
富麗堂皇的裝修，倒也真當得起天堂之意。
屋頂巨大的鑽石吊燈差點亮瞎顧重離的眼，他跟著林輕舟上到二樓，在視野最好的貴賓位上坐下。
林輕舟輕車熟路點了兩杯「玫瑰野望」，烈酒中的烈酒，他享受的品著，還示意顧重離快嘗嘗。
「老顧，你往下面看看，來這裡的多的是有錢人。各個名牌，想進來這個門一天的消費得十幾萬，想來二樓，月消費一百萬。」
「你以前就是太愛工作了，沒有見識過外面的花花世界，等你知道了這些好，就不會覺得簡祁暄特別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顧重離哪裡還不明白林輕舟的意思。
他的指尖拂過那杯「玫瑰野望」，鮮亮的顏色在燈光下散發著瑩瑩的光澤，就這小小的一杯，要兩千塊。
顧重離生下來就沒有為錢發愁過，他家什麼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錢。哪怕他想睡在錢堆里，他爸爸都能滿足。
這麼多年，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大概就是為了一個承諾，要讓他嫁給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顧重離恣肆慣了，為了保持這個礙眼的人設，連最愛吃的辣條都戒了。兢兢業業走劇情，勤勤懇懇跟簡祁暄接觸。
越是接觸，以往那些困惑好像一一有了答案。
他以前很奇怪為什麼有的人那麼高的學歷，還要做一些底層到卑躬屈膝的工作。簡祁暄研究生畢業，白天在會所迎賓，晚上還要去酒吧當服務員，跟他所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馳，歸根結底，都是為了錢。
[宿主，你還好嗎？你的情緒波動好像有點大。]
[小七，我要是放棄攻略簡祁暄會怎麼樣？他就是一串數據，只是一串數據。]
系統好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變成了0101的數據。
[宿主，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你要是想活下去就繼續往前走，不願意了，我也支持你的決定。故事裡的人，已經按照設定好的人設在走，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簡祁暄也是嗎？
顧重離垂下眸子，整個人放鬆的靠在沙發里，他端起那杯酒，半晌，還是抿了一口。
辛辣感順著喉管竄到胃裡，顧重離面不改色把酒放下，撐著下巴偷偷吐了吐舌頭。
艹，辣的他要升天了。
「老顧，我剛剛說的話，你聽了沒有？」
「嗯。」
「聽了就把腰背挺直，好好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發展發展，別老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剛舒服一分鐘的顧重離被迫直起腰，敷衍的看向最中間的舞池。
魔性的音樂，刺激的舞蹈，酒精上頭，把天堂的氛圍拉到最滿。
唔，最中間那位，好眼熟啊。
靠，那不是簡祁暄麼，還是卑微到給別人提衣服的簡祁暄。
隔著人海，簡祁暄還是察覺到熟悉的目光，他似乎是遙遙望了一眼，又似乎沒有，很快又低下頭，融合在人群中，又游離在人群外，做著自己的工作。
[宿主，還有三十分鐘任務就失敗了。懲罰任務是會升級的，你最好快一點。]
簡祁暄不置一詞，任務難度其實不高，在眾目睽睽之下，邀請顧重離一起跳支舞而已。
可，他不想做了，尤其是還有顧重離朋友在場的情況下。
他長這麼大還沒有受過這種威脅，時時刻刻被一個系統拿捏的感覺，確實不太好受。
「呦，齊哥，這是你從哪裡找來的，極品啊。」
齊哥樂呵呵的笑了幾聲，那隻被煙染黃的手摸過嘴唇，色眯眯的盯著比他高一個頭的簡祁暄，油膩的像是剛從油田裡跑出來。
「他啊，這裡的服務員，經理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