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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縣學裡定下的規矩,要參加鄉試,少說也得考上個乙等,不然也別去省城給整個松陽府丟人了。

徐辭言看完成績下樓的時候,客棧里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地嚎哭。

一個學子面有悔意地坐在地上,一邊哭嚎一邊不住地捶打地面,「丙等,怎麼就是個丙等啊!」

蘇清遇兩人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府學了,見著這情景,心有戚戚。

「我之前見這劉生收拾了好多行李,想來也是準備著去考一考這鄉試的,眼下沒考上乙等……」

他沒話到這裡就停了,只三人都知道蘇清遇的未盡之言。

幾人對視一眼,默默無言,徐辭言把兩人送到府學之外,行禮道別。

這一別再相見就是秋闈之後

了,徐辭言心底默默感慨,也不知那時見面,是喜是憂。

結束了歲考之後,徐辭言就回到了祁縣。幾次季考下來,他已經升入了天段。

在縣學裡不能學到更多東西了,等到新秀才入學的時候,徐辭言就找教諭辦了退學手續。

臨出門時陳鈺來送他,當日一同進的縣學,如今卻各自分開,看著不遠處氣宇軒昂的新秀才們,兩人皆是嘆息。

「徐弟……」陳鈺表情複雜。

「陳兄何苦這副模樣,」徐辭言反倒先笑開了,「我只是歸家閉門學習,又不是不學了。」

「兩年後的鄉試,我還等著和陳兄一塊赴考呢。」

陳鈺愣怔片刻,也緩緩笑開,莊重地朝徐辭言行了個平禮,「那是自然,下次鄉試,願你我二人皆能持將五色筆,奪取錦標名!」

徐弟雖年少卻志堅,他這個做兄長的,也該加倍努力才成。

苦學無日月,等徐辭言從書中抬頭,已是安乾九年夏。

這三年過得很是安定,徐辭言收到滕明喻的信,說父親已經左遷湖廣布政使一職,帶著全家搬了過去。

他亦在次年春闈高中,已經參加了期考,靠著滕洪輝打點外派任知縣了。

只滕家雖走了,在山南卻留下了不少舊部,滕明喻此次寫信過來,就是告知滕洪輝特意派人暗中照料他家的事情。

有人看顧著,哪怕江家想要起事也不成,更何況,鬧出如此醜聞,江家早已大不如前。

至於江端玉,徐辭言上次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已經被前來尋仇的親眷們打斷了剩下還能用的兩條腿,據說死前他已經被江家放棄,根本沒人前來照顧,是生生痛死的。

死了就好,徐辭言放下信紙,神色淡淡。

小院蟬鳴陣陣,樹蔭陰涼,徐辭言收好包裹,到白家拜別夫子,與陳鈺幾人一起,踏上了前往省城的道路。

今年的鄉試定在八月初六,眼下不過六月,距離考試倒是還早,但客棧需要搶定,一般來說,到了七月中旬,就都人滿為患了。

祁縣此去參加鄉試的秀才都是素來成績優異的,靠著學裡獎勵等等,都攢下了一筆身家,且有當地豪富送上銀錢供其備考,因此,幾人都沒有省這點,早早就出發了。

一路疾行,到了七月初,幾人就到了省城,三年過去,這座城池顯得更加繁華。

「怎麼這麼多人!」

到了貢院附近,陳鈺一驚,最臨近貢院的幾家客棧費用高得讓人咋舌,就這樣,也都被人早早訂上了。

「這麼看來,怕是難以找到合適的客棧了,」徐辭言搖搖頭,「我們人多,倒不如租住個院子來得合適。」

「也是。」左右看看行色匆匆的各地學子,幾人都有些緊張,花了大價錢在貢院不遠處租貸了一個小院。

多虧他們來得早,若是再晚些,哪怕是有錢,也只能住到離貢院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去了。

一進院裡,幾人都沒有再出去,只差了人送些飯食,一心閉門苦學。等到八月初六寅正時分,一行人就爬了起來。

天色漆黑,貢院附近已經熱鬧一片了。

徐辭言仔細檢查自己的考籃,筆墨硯台,輕薄吸汗的衣服,司三娘子特意備好的各色藥粉……種種物件都齊全以後,才前往貢院。

自安乾三年的鄉試案後,啟帝對鄉試考官的人選抓得越發緊。

之前一貫是京闈主考官由京府官上請欽命,外鄉試考官則由各布政司自行聘請。而這幾年無論何地,鄉試的主考官都由啟帝一人密令,考前一律賜宴皆免,至考後方賞。

直到今日開考,徐辭言才得見這位山南鄉試主考官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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