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免費的東西送,附近的百姓也不吝於過來試試。
最先進門的,是一對老夫婦,面色紅潤,衣服料子算不上頂好,可渾身無一個補丁,一看就是家境殷實的。
他們上下打量幾眼,一開口要了六個包子。
徐鶯兒一喜,連忙給人裝好遞過去,才取了個小蒸籠掀開白布,露出色澤鮮綠的粑粑來。
怕早上吃太油膩,徐鶯兒不像前面一樣拿油煎過,只是蒸了,看起來也頗為可口。
粑粑里加多了糯米粉,軟糯的同時也有些不太好攜帶,不像別的饅頭什麼的,客人拎著籃子來買,往籃子裡一放就行。
這玩意放進去,會黏布。
徐鶯兒心思靈巧,夏日荷葉連天,她特意去扯了新鮮的荷葉來裁成小塊,有人想吃,就用荷葉墊著遞給人家。
買的人一看這模樣,當下就笑了,連夸兩聲雅致,和同行的老伴打趣兩聲說自己現在也像是個讀書人了,才捧著荷葉咬上一口,草木的清香與甜香混得恰到好處,仔細一品,還能品出點荷葉的香味來。
再啃一口鹹的,筍乾泡發後切得細細的,和臘肉混在一起炒過,一咬開軟糯的外皮,咸香的汁水就順著嘴流了進來,一下子流到心底去,讓人眼前一亮,恨不得把舌頭吞進去。
「這粑粑,咋吃起來這麼好吃呢?」
嘗過的大爺抿了抿嘴,疑惑地看向同行的老伴,「往日裡我也吃過筍丁臘肉的包子,就是不如這玩意好吃啊。」
「有股淡淡的清香,也不膩味。」
「你管人家呢,」老伴也各嘗了一個,她口味重,更愛吃咸口的,見不大一個粑粑很快就要吃完,連忙轉身回頭,「包子拿給小的吃,我倆再買幾個粑粑去。」
徐鶯兒在店裡站著,笑呵呵地看著剛拎著包子出門的客人轉頭又走了進來,掏出銅板就要單獨買兩個粑粑。
「實在是不好意思。」
徐鶯兒臉上露出點歉意的表情來,眼睛卻是笑盈盈的,「我家現在做得少,只做添頭,要過些日子才單賣。」
那老兩頭一聽,面上當即露出失望的神色來,三個包子饅頭送一個粑粑,他家六口人,買六個剛好得一甜一咸兩個。
眼下也不能再買六個啊,這家的包子實誠,看著頗大一個,一人一個做早飯是夠的了。
兩人面面相覷,躊躇了一會,卻都捨不得走。
徐鶯兒眼珠一轉,笑著把兩位老人往裡招呼,「我看您二位親切,也是趕巧,我這多做了幾個,只是長得醜些。」
「您要是不嫌棄,就拿去嘗嘗。」
老人見那裝在荷葉里的粑粑,確實是丑了點,皮上破了個洞,可那裡面的咸香湯汁氣味一下就從著這口撲出來了。
他倆笑意連連,趕忙帶著東西回家,把包子給其他大人一分,自個帶著孩子搬個板凳坐在屋外去吃。
此時正是家家戶戶出來買早飯的時候,見他吃得香,又聞見味道,一吞唾沫,連忙來問。
徐鶯兒笑著招呼客人,只是實在有些來得晚的,就沒趕上了。
他們問了又問,只聽那個女掌柜的說真沒了,明日再來,才轉念一想買兩個包子吃吃。
一嘗,嗨,還真挺不錯的。
就這麼幾日下來,徐鶯兒就賺了快一兩銀子。
等到她去官府取契書準備給徐辭言分紅的時候才發現,言哥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他的名字劃了,改成徐家二叔二嬸的名字。
徐二叔徐二嬸一看那滿匣子的銅板,喜得不能再喜,一聽這事,連忙拿著一堆東西跑到徐家來謝,又說要把名字換回來。
若不是言哥兒教他們拿鼠麴草做粑粑,這生意要做起來,可沒這麼順利呢。
徐辭言前面沒推得過徐鶯兒,眼下還能推不過倆老?
他啪地就跪下磕了個頭,「我先前病的時候,家裡米是二嬸一粒一粒舂的,柴是二叔一捆一捆山上背來的,沒有二位,就沒有我今日。」
「哎!」
徐二嬸連忙攔他,「做長輩的幫扶小輩,這不天經地義的事麼,哪裡有言哥兒你說的那麼嚴重。」
徐辭言:「那如今我做小輩的孝敬您二老,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又何必來謝我呢。」
他一臉言之切切,轉眼又換了副嘆氣面孔來,「若是讓外人知道了,定是要說我不敬長輩的,我們讀書人,最重的就是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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