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沈平蕪有個最致命的一點,她恐高。
沈平蕪雙手雙腳緊緊扒在高牆上,瞧了瞧地面,無聲地嘆了口氣。
「你再磨蹭一會,就不用翻進去了。」
鶴春山語調悠悠,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一般靠著牆壁,沈平蕪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什麼時候下去的?」
「還有半炷香的時間,那些官兵就會巡邏過來。」
鶴春山並沒有回答沈平蕪的問題,而是淡淡地指出下一趟巡邏的時間。
沈平蕪又嘆了口氣,看了看距離地面的高度,心裡一上一下跟打鼓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再次探頭看了眼地面,「你能不能接住我?」沈平蕪眼珠子一轉,突然有了個更好的辦法。
卻不料,還未等她的話音落下,靠在牆上的男人聲線平淡地拒絕她的請求:「不行。」
沈平蕪手心都是汗,被鶴春山拒絕了也只得硬著頭皮往下跳,只是她緊閉雙眼縱身一躍。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在半空中的時候,自己的腰身便被冰涼有力的臂膀攬住,沈平蕪睜開眼就對上鶴春山那張有些煩躁的臉。
可偏偏男人臉上煩躁的表情與手中的動作並沒有任何衝突。
沈平蕪站穩後咧嘴一笑,朝鶴春山道:「你真是個大好人。」
「你多練點功法也不至於跳個牆跟跳崖一樣。」
鶴春山木著臉鬆開了沈平蕪,扭過頭不去看她,可偏偏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男人白皙的耳廓染上了淺淺的粉。
沈平蕪一聽到要練功法,原先還笑著的嘴角瞬間收了回去,她正色地越過鶴春山,頗有一種翻臉不認人的氣勢。
鶴春山瞧著她的背影,倒是低頭一笑。
國師府很大,假山流水,亭台樓閣,濃濃夜色之中乘著月光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可沈平蕪的注意力卻全部都在假山擺放的位置上,她站在最大的一塊假山前,仰著頭仔細觀摩了一下。
「這死水繞假山,乃是大陰的徵兆。」沈平蕪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鶴春山,試圖從男人的眼神中獲得一絲肯定。
可鶴春山卻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假山擺放的位置有任何不對,他視線落在沈平蕪的頭頂,隨後又移開。
「嗯。」
男人輕輕地應了一聲,並沒有過多的反應。
沈平蕪莫名覺得有些不得勁,她嘟起嘴吹了吹額前的碎發,轉身貼著牆面一點一點朝著住宅摸去。
「你來過府邸嗎?」鶴春山突然開口,突兀的話叫沈平蕪有些訝然地看向他。
自己從有意識起,便生活在仙門,怎麼可能來過凡間府邸。
「你是發現有什麼異樣了嗎?」
沈平蕪試探性地問道,順勢將身形朝著陰影處又藏了倉,避免自己被發現。
鶴春山卻皺起眉頭,將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像是在仔細分辨著什麼。
鬼玉纏在他的手腕上,將腕骨襯得骨感分明,可此時他用手攥緊,眼前的視線竟然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隱隱約約之中,似乎又看見了先前撐傘的小丫頭。
沈平蕪看著突然眉頭緊皺的鶴春山,湊上前,不自覺壓低了聲音:「你怎麼了?」
下一瞬,鶴春山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睜開的雙眸中透著詭異的紅,那模樣著實將沈平蕪給嚇了一跳,她大氣都不敢出,任由自己的手腕被攥住。
「鶴春山?」
沈平蕪的聲音若隱若現地傳入男人的耳朵里,鶴春山眸底的殷紅這才緩緩褪去,他看清了沈平蕪眼底的驚慌失措。
「沒事了。」鶴春山收回了手,沒有再看沈平蕪。
可他剛剛背過身去,方才被嚇了一大跳的沈平蕪卻再一次不怕死地湊了上來。
「你剛剛好嚇人,是不是這裡有什麼東西會影響你?」
鶴春山不急不慢地轉過頭來,盯著沈平蕪,他的視線落在少女面露擔憂的臉上,突然垂下了眼眸一言不發。
沈平蕪看著他掌心的鬼玉,還是戳了戳他緊繃的手臂,提醒道:「你再捏下去,等會鬼玉就要被你捏碎了。」
「到時候,你下了什麼詛咒,我來得及跑嗎?」
沈平蕪微微嘆了口氣,像是非常苦惱一般。
鶴春山這才抬起眸子望向眼前之人,明明剛剛還抖得不行的人,才撿回來一條命便又貼了上來。
「你若想,等你殺了我的時候,我可以下個血咒。」鶴春山本來有些陰鬱躁動的神經突然得到了安撫,他勾起唇角低頭看向沈平蕪。
果然,沈平蕪如他所料一般,在聽到他的話後猛地瞪大了眼睛,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般跳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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