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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境不太平, 你先前來時都不知猴年馬月,如今肯定有了變化。」鐵向襤不喜万俟,說話逐漸沒了耐心。

蕭小河自認為安排妥當無誤,鐵向襤善武, 万俟善謀,此二人配合應是天衣無縫,卻唯獨遺漏了一點——

鐵向襤與万俟不睦許久。

万俟冷笑道:「上次你也是如此說的,結果還是行了反方向的路,還我們白白耽擱了一個時辰。」

空曠的周圍只有鐵向襤與万俟二人聲音,万俟的質疑令鐵向襤啞口無言。

先前的確是出了一點小岔子,不過好在沒出什麼大事兒。

鐵向襤轉移話題道:「你覺得此事真相如何?到底是那任纘祖與巡撫狼狽狐假虎威,膽大包天地假借將軍名義欺負縣官,還是真的有人冒充我,騙過所有人,讓他們盡數覺得自己果真與蕭子客合作?」

「依我看,必是前者。」万俟道,「他們既然只條安定幾縣下手,說明生怕將軍知曉此事,如若他們真的以為同他們合作的是將軍,何須有這等顧慮?」

「有理。」鐵向襤頷首,他倒希望是如此,若是真不知從哪冒出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還同巡撫等人合作戕害百姓,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二人為交談,將馬匹速度放輕,一前一後慢慢前行,為首的鐵向襤剛欲快馬加鞭繼續趕路,忽見前方停著一人一馬,馬躺在地上四肢緊緊貼著地面,眼睛在月光下變得猩紅,那人蹲坐在馬旁,神色悲傷。

行軍者,對馬素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鐵向襤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下馬詢問情況。

「莫要耽擱了趕路。」万俟看著痛苦輕鳴的馬,沒有溢出的悲傷,如今世道,人、馬,或是一棵花草,其實都沒有什麼不同,今日馬負傷哀鳴慘死,明日人蜷縮在月光之下病終,兩者是同樣的。

鐵向襤瞪著万俟,似乎是在質疑他的鐵血心腸。

万俟心中的頭等大事的確是儘快完成蕭小河的任務——儘管他對任務本身充滿了疑問。

鐵向襤越靠近那馬,目光之中的馬影也就越清晰了幾分,心也隨著前行越來越沉了下去。

這匹馬年歲甚輕,本應黑澤光亮的毛髮變得柴草般乾枯,它正躺在地上,罔知所措。

那雙眼睛是鐵向襤不適情緒的來源,並不清明,也不渾濁,而是充滿了鮮紅的血,是一雙血色的眼珠。

「它……」鐵向襤欲同馬主人搭話,走到他身邊安慰道,「生老病死是天行之道,今日它染病而終,也是它的命數,莫要過於傷懷。」

馬主人的年紀瞧不真切,只知並不年輕,四十或是五十,他的渾身上下湊不出半塊好布,衣不蔽體,正謂如此。

「真是病死,我倒高興。」馬主人見鐵向襤神色可親,並未方案,只是嘆了口氣,「它是被活活餓死的啊!」

鐵向襤啊了一聲,在他看來,能養得起馬的人家,必不會是貧窮之人,哪怕面前老漢身著簡陋,他也未曾料到面前的馬匹竟是活活餓死。

「那,那它的眼睛?」那匹馬的雙眼紅得要滲出來般,就好似染了惡疾。

「睡著時候,被鳥啄的。」馬主人哼哼了兩聲,語調也是說不清楚的詭異奇怪。

鐵向襤不知說什麼,他再次望向馬主人的雙眸中則充滿了同情,既無居所又無果腹之食,這情況甚至比在邊關的滯城還要悽慘。

「如今不太平,大家的日子都難過,不過快了,待到北燕已定之後,必是好日子。」鐵向襤乾巴巴地道。

「北燕?」馬主人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直接笑道,「我如今淪落此般境地,和千里外的北燕有何干係?」

「是那姓任的狗官傷化虐民、荼毒生靈!」馬主人念及悲痛之處,也忍不住同馬一起哀嚎痛苦,「我家世代茶商,在蘄州也做了數十年,本衣食無憂,就因知府任纘祖一聲令下,將每斤六十錢的茶稅贈至九十,只要有異議的,他便變本加厲,在暗中使絆子,活活將你逼死!

「我如今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唯剩一匹幼馬相伴,而今它也要離我遠去了!」

万俟聽到任纘祖的名字瞬間警覺起來,他也翻身下馬,來至了馬主人面前。

他居高臨下道:「私增賦稅,有違大楚律法,你們就沒想過上書檢舉?」

「我們都給巡撫大人上過書,石沉大海,堂堂三品巡撫都坐視不理,再向上的,也不是我們能尋到的了!」

「而且正是因為越級上書,我的茶莊才徹底被官府拿走。」馬主人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沒有明說,但鐵向襤與万俟都在其中聽到了後悔。

的確,越級上書在大楚雖是可行,但無論結果怎樣,到底是子虛烏有還是實有其事,越級者都要承擔相應責罰,像馬主人這般查封家產算輕的,更要甚者喪命於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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