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她唯一稱得上表達模糊的舉止,就只有關於簡存霖的種種試探。
那些言外之意,她每次都避免去解讀。
此時此刻,李曳移開視線,說:「你別再問了。」
簡存霖從大衣口袋裡掏出碘酒、棉簽和繃帶,想看看李曳的腳傷,李曳很無奈,手腳並用把他推出了門檻。
兩人幾乎撞出門去,差點誤傷路過的一個男嘉賓,那位男嘉賓是個攝影師,職業本能作祟,一邊閃躲還一邊掏出手機,抓拍了一張。
……
傍晚快要結束,八位嘉賓聚在客廳,開始一次客氣而不失尷尬的談心活動。
簡存霖和李曳並不尷尬,他們有正事要做,此時正一左一右把攝影師蔡蔡圍在中間,脅迫他交出抓拍的丑照。
蔡蔡調出相冊展示,辯解道:「一點都不醜啊,很靈動,很有生機,很像……」
「很像什麼?」簡存霖問。
「很像動物世界,斑羚飛渡,犀牛決鬥……」攝影師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心虛地笑,自己主動把照片刪掉了。
和攝影師蔡蔡搭配的初始好友是青年演員紀燁然,也就是早上和簡存霖一起釣魚的人,他們共同歷
經一次失敗的釣魚之旅,多少有了點革命情誼。
紀燁然在一旁喝檸檬水,忍不住吐槽道:「蔡老師其實是很有才華的,就是不愛表現。」
蔡蔡立刻打開相冊,和大家分享紀燁然的丑照。
有了真正朋友的加入,這些初次見面的新朋友的交流也顯得不那麼生疏了。
《與最好朋友的午後》這檔綜藝在去年已經辦過一季,收視率和點擊率都很不錯,觀眾朋友在遭受生活毒打之後,果然還是很樂意看點輕鬆的日常。
過了差不多兩小時,拍完了需要的素材,導演組暫時關閉了攝影機,宣布收工,眾人卻沒有挪位置,依舊分散在長沙發的各處。
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大家放鬆下來,真正有了點談心的意思。
李曳輕手輕腳地從後面繞過沙發,站在一盞落地燈旁,她看向窗外,簡存霖站在溪流邊,背對著房子,應該是正在和誰打電話。
夜裡靜悄悄的,溪水流動的聲音很和緩,簡存霖正在和他的大學同學通話,那是個哲學系的同學,畢業後去了歐洲發展,近兩年都留在丹麥。
大學同學告訴他,「《吉賽爾》的巡演已經結束,表演效果非常好,非常精彩,幾乎每個場次我都在,A卡B卡都有輪換過,我快要記住所有舞蹈演員的站位和台詞了。」
「可是,我沒有看到Jane,一次也沒有,難道她沒有出演?太遺憾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簡存霖問:「巡演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也就是說,李曳至少在三個月前就離開了舞團,是因為那次事故嗎?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簡存霖對此一無所知。回望過去七個月,他都待在劇組,拍一場漫長的,好似永遠沒有盡頭的電影。
簡存霖跨過這條小溪,褲腳拂過一叢叢衰草,重新回到了室內。
李曳站在門邊不遠處,手裡捏著一隻毛絨玩具,燈光下,她的神情帶了點憂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忽然抬起頭,看向簡存霖的方向,她問:「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呢?」
簡存霖一時沒有回答,李曳便猜測道:「小真?」
簡存霖搖頭,「是我的一個朋友。」
「是誰啊?」
「你不認識。」
李曳「哦」了一聲,她扭過頭去,說:「好吧。」
第5章 大鵝
這天晚上,簡存霖睡得不太好。
一直以來,他的生活都很規律,工作有工作的狀態,休假有休假的狀態,但現在,他有點搞不清楚該是什麼狀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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