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人看了心窩都會一暖的作品。
「這邊上……跟這幅畫,是一組作品麼?」
阿笙點點頭。
「我從前只聽說過,見天地,見眾生。我今兒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在一幅畫裡頭,也可以見眾生。阿笙小兄弟,等你這一組作品畫完,我替你拿到畫展上展出怎麼樣?我不能向你打包票說,你的畫定然會大賣,可定然會有知音欣賞你的畫的!」
阿笙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真的麼?
當真會有百姓喜歡他的作品麼?
事實上,在北城的這些時日,阿笙由二爺還有老師陪著,也見識了不少畫家。
大師們都誇他的畫不錯,還指點過他。
可他總擔心,大家們是看在二爺同老師的面上,才誇他幾句。
他倒是沒想過,能夠像師父那樣,一夕成名,只要當真有人能夠喜歡他的畫,他便心滿意足了。
在羅有光同阿笙聊畫時,謝放站在一旁,始終未作過多打擾。
羅有光以「畫」作為這次談話的開頭,阿笙便放鬆許多。
接下來是的採訪,便順利了許多。
…
結束此次的專訪後,謝放陪著阿笙一起送羅有光出院子。
送至門口,謝放出聲問道:「羅先生,可否進一步說話?」
阿笙眼神當即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二爺想要同羅先生說什麼?
謝放瞧出阿笙的緊張,故意道,「放心,我不罵人。」
阿笙臉頰驀地一紅。
他,他哪裡是這個意思……
謝放:「若是還不放心,可要我當著你的面,直接將羅先生給罵一通?」
阿笙瞪著二爺。
二爺又在故意打趣他!
倒是羅有光出聲道:「罵吧,罵吧。我該罵!你罵我一通,我反而舒坦些!」
羅有光亦是在訪談時,方才知曉,謝南傾為何反對阿笙接受他的專訪。
他只當是東洋人醉酒鬧事,故而才同吉祥居起了衝突,未曾想,那麻生太一郎那般無恥,竟想趁著醉酒占人便宜。
阿笙再如何俊俏,也是實打實的男子,這確實太過屈辱。
謝放半似認真,半似玩笑地說了一句,「可不能當著阿笙的面罵,羅先生請——」
羅有光也十分配合地走出院子,隨同謝放朝鄰家的外牆走去。
阿笙站在門邊,探著腦袋。努力豎起耳朵。
二爺同羅先生竟還走得挺遠,他站在這兒,半點都聽不清!
…
謝放:「阿笙入世尚淺,他唯有滿腔赤誠的熱血。他並不知曉,這些事若是被如實報導出來,會對他往後的生活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細節處,還請羅先生做一些模糊化的處理。」
「南傾兄你放心,阿笙如此信任我,我自不會背刺他。」
否則他成什麼人了?
謝放拱手,「如此,羅先生慢走。」
謝放並未道謝,畢竟若不是羅有光來這一趟,提出專訪的要求,阿笙也不必將自己的私事曝光於大眾之下。
羅有光難能沒聽出來,對於自己提出專訪這件事,這位謝家二少還不高興著哩。
聽聞謝家人一個比一個精,尤其是謝南傾,在符城回來之前,為人是瀟灑落拓,從符城回來後,性子倒是愈發地八面玲瓏,叫人看不透心思。
沒想到,對阿笙小兄弟,倒是一派赤誠。
「告辭。」
羅有光告辭離去。
…
天黑之後,謝放陪著阿笙,去了一趟吉祥居。
吉祥居這一場大火,燒的不止是吉祥居這一處院子,隔壁兩戶人家也遭了殃。
燒焦的敗瓦同殘牆,就那樣堆在地上。
阿笙眼眶泛紅,「往常這個時候,吉祥居最是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