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不甘心。
他不明白,為何先前同他那般交好的南傾,近日連一次都未曾約過他。
因著心裡頭有氣,講話自是很難中聽,「呵,說得倒像是雨新貪圖二爺的一份賀禮似的。」
送上賀禮?怎麼送?是親自送,還是命人送,這裡頭大有講究。
他疑心,南傾根本就是忘了,倒推說是病了之故!
姚關月左手握著摺扇,輕拍著右手掌心,幸災樂禍地睨著謝放,意思是「看吧,把人給惹火了吧,瞧你要怎麼哄。」
把人氣得連名字都不肯喊了,估計這下謝二是要退一層皮,才能將人給哄好了。
姚關月卻是不知,謝放哪裡有要哄的意思,只聽謝放淡聲道:「雨新誤會。」
姚關月手中的摺扇險些掉落在地上。
…
只這一句?
沒,沒的了?
得,這下雨新怕是要氣得更厲害了。
果然,周霖氣得扭頭就要走,被梁學義、李楠兩人給生生攔住。
「這麼說,南傾,你這是……真不記得了啊?這是你的不對了,你看,都把我們雨新給惹生氣了。」
「啊!有了,這樣,罰你將手中的禮物送給雨新!」
「就是。還等什麼『他日』、『來日的』,你手頭上不正好有一份現成的呢麼?來,我看看,你方才究竟在天逸閣買什麼了。可適作為送給雨新新店開張的禮物。」
「哎,哎,仲文——」
梁學義、李楠兩人自顧自地當起了和事佬。孫瀚宇說著,更是伸手就要奪過謝放手中的長盒。
姚關月趕忙收起手中的摺扇,堪堪要阻止,還是遲了一步。
梁學義已經把手給伸過去。
謝放手臂迴轉,將裝有畫軸的長盒給放到了身後。
梁學義伸出去的手落了空。
…
孫瀚宇一怔。
梁學義同李楠兩人也都是愣了愣。
南傾是怎麼回事?
南傾從來不是小氣之人,過去他們要是這麼鬧,南傾肯定自己就會把東西給他們了,怎的……這回連看都不讓看?
唯有姚關月將摺扇抵著下頷,一副早就猜到的模樣。
他就知道會這樣。
自打他上回在街上碰見南傾,他便發覺南傾同過去很是有些不一樣。
身上的疏離感強了許多,以那日他甚至不敢輕易同南傾隨意說笑。
梁學義、李楠兩人也察覺出離開了。
唯有孫瀚宇這個呆子還在那兒問:「真是送給家人的?別是送給哪位情人的吧?」
周霖見謝放連買了什麼瞧都不讓他們瞧,氣性愈發大了,再待不下去。
反倒是聽見孫瀚宇問的這一句,勉強住了腳步。
他倒要聽聽看看,謝二是不是有了所謂的「情人。」!
…
謝放淡聲道:「是給家父的壽禮。」
謝放很少會在人前提及他那位位高權重的父親,其他五個人皆是一愣。
周霖一怔,當即緩和了神色。
原來是為謝老準備的,難怪方才會不給仲文他們看……
梁學義同孫瀚宇、李楠三人面上則是流露出不同尷尬的神色。
這烏龍鬧的!
「呵呵,原來是買來送給伯父的啊。」
「不好意思啊,方才失禮了。」
「失禮,失禮。」
三人很是面面相覷了一番,相繼向謝放告罪。
謝放笑了笑,「無妨。不過就是件小玩意兒。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