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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轉過身,便看見柯先生似乎要拿他的信去瞧。

阿笙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從鎮紙下方抽走了他的醒,給柯先生打手勢,表示這是寫給他的信。

柯先生見著阿笙濕得這般厲害,也是吃了一驚,不過他現在顧不上問阿笙為何濕這般厲害,見他有些緊張這封信,哭笑不得,「我知道這是你的信。信封上寫著呢。」

說著,柯先生語帶試探,「阿笙啊,你同那位謝二爺,什麼時候這般交好了?」

那位二爺的風評可不好。

呼朋喚友,聽戲逗鳥,妥妥一個遊手好閒的二世子。

最為重要的是,謝二爺尋常就喜歡到那梨園去,日常同梨園那些戲子歡飲達旦。

聽說由他出資養在拾翠園的伶人就有好幾個。

傳聞是個葷素不忌的主。

柯先生一面心裡頭怪自己切莫要多想,以那位的權勢財力,要什麼妙人沒有,何必招惹一個酒樓的啞巴少東家,另一面瞧著阿笙白淨俊俏的臉蛋,心裡頭又實在忐忑。

阿笙相貌實在好看,誰能知道那幫公子哥,會不會人就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譬如就喜歡啞巴安靜,不吵人呢?

阿笙聽了柯先生的話,陡然瞪圓了眼睛。

交,交好?

二爺什麼時候同他交好了?

柯先生一看自家少東家這副比他錯愕的樣子,想著興許真是他多心了。

也是。

前幾天掌柜的才因為阿笙肖想前都督府家的千金著急上火,還痛斥過過少東家,少東家哪裡會同那位有什麼瓜葛。

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阿笙對那位無意,可不代表那位是個坦蕩人,柯先生不著痕跡地打探道:「二爺以前可曾給你寫過信?」

阿笙手裡頭捏著信,打手勢,「先生莫要取笑我。」

他是什麼人?

以二爺的身份,這回竟給他寫信,已是破天荒。這種是,應當是只此一回,哪裡還會有什麼「以前」、「以後。」

柯先生進一步追問,「二爺怎麼會給你寫信?你覺得這信裡頭會寫了什麼?」

這阿笙哪裡猜得到?

至於前一個問題,二爺給他寫信這事,他自己到現在都還跟做夢似的。

阿笙搖了搖頭。

柯先生欲要再問,阿笙是真等不急了,他想知道二爺究竟在心裡寫了什麼,打了個手勢,拿著信走了。

柯先生坐在椅子上,看著阿笙的背影,無奈搖頭。

這孩子,什麼時候性子這般急了,他還沒問完呢,就這麼走了。

阿笙回了休息間。

一隻手把房門給關上。

後背抵著門扉,阿笙低頭去看手裡頭的信,仔仔細細地確認過好幾回,信封上的確寫著「阿笙親啟」這四個字沒錯。

阿笙得心跳頓時就跟戲台上敲得那鑼一樣,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的。

僅僅只是信封上的這四個豎行的字,阿笙便瞧了一眼又一眼。

阿笙是見過二爺寫的字的。

筆力遒勁,清逸風流。

他有時送吃的過去,二爺就在書房裡寫字、畫畫。他還見過有人帶著重金,想要上門求字的。

可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也能得到二爺寫的字!

信封口是粘著的,得撕開。

阿笙沒捨得破壞信封口,他在桌上的抽屜里找來了一片平時用來裁紙的小刀片。

把信封放桌上,阿笙彎著腰,屏住了呼吸,動作輕巧地,小心翼翼地將粘在一起出的信封口分開。

手抖得厲害,進度格外地慢。

好在最後總算是成功了!

心跳得震天響。

阿笙將刀片給放回一旁,輕顫著,從裡頭取出信箋。

忽地,裡頭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阿笙下意識地慌忙去接,沒能接住。

那張紙掉在了桌面上。

阿笙低頭去,愣住了。

竟,竟是一張戲票?

第8章 一起看戲

阿笙拾起戲票。

手抖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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