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要見到沈繁璃,他的表情比平時要溫和一些。
「起來吧。」宋廖燁腳步不停,淡淡道:「你家小姐呢?」
荊兒低著頭,知道陛下是為繁璃姐姐而來,回答道:「繁......小姐她前幾日便出門了,不在雲林院。」
宋廖燁眉頭緊鎖,看了一眼低著頭的荊兒,大步往前。
他敲了幾下門,屋內並沒人,心中一沉。
「繁璃,你在房間嗎?」
依舊沒有人應聲。
宋廖燁又喊了兩聲,還是一樣。
「陛下......」
宋廖燁直接將人打開,果然,外室內室都沒有人影。
難怪沿途的丫鬟和小廝比之前看到的要少些,原道是主人家不在。
「她去哪了?」宋廖燁的視線掃過荊兒。
荊兒立馬跪下,「荊兒不知,小姐此次出門並未說去哪?」
沉默半晌,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宋廖燁的視線落在稍遠處的人身上,沉聲道:「費明,你說。」
費明立馬往前來,膝蓋重重跪在地面,「稟告陛下,屬下並不知曉沈姑娘具體去了何處,在不見沈姑娘的當天晚上,屬下便派人查探,卻沒有查到半分消息,後面說是出門遊歷,但目的地不明,查了數日才查到一點消息,沈姑娘是往潯洲方向去了。」
費明是宋廖燁派在沈繁璃身邊保護她的人。
是跟了宋廖燁多年的暗衛頭頭。
但他並未想到,他們這群數一數二的高手竟連人都跟丟了。
消息到上京的時候宋廖燁並未收到,因為他正在來蘇州城的路上。
費明接著道,「屬下看護不力,請陛下降罪。」
屋內氣氛沉凝,落針可聞,連呼吸聲都放得極輕。
宋廖燁呼吸微重,將桌上的杯子砸在地面,「都是廢物不成!」
所有人都一齊跪下,「請陛下降罪。」
宋廖燁怒不可遏,臉上那因為要見沈繁璃的溫和表情在看到屋內空無一人後消失不見。
他冰冷的視線掃過眾人,落在費明的身上。
「離開之前,她有留下什麼話?」
「回稟陛下,沈姑娘並未有留下什麼話,只和屬下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問屬下何時回上京。」
宋廖燁皺眉,「她沒提及到朕嗎?」
在帝王凜冽的視線下,費明依舊是那副毫無表情的臉,道:「回陛下,未曾。」
宋廖燁太陽穴鼓動,眉頭緊鎖,好似在承受什麼疼痛一般,見狀,一旁的高豫將藥丸遞過去,宋廖燁將藥丸直接吞下,他站起身。
屋內許久沒有傳來陛下的聲音,費明正欲再次請罪,他抬頭的時候卻發現陛下唇色蒼白了些,他的目力很好,甚至能看到陛下額頭上細細的汗。
作為之前一直待在宋廖燁身邊的暗衛,費明自然知道他的病情。
但陛下每次都一聲不吭,強忍著疼痛。
宋廖燁離開屋內之前,扔下一句:「費明和其部下的暗衛回去後自去領罰,費明罪罰加倍。」
「是,謹遵聖令。」
「......」
宋廖燁來了蘇州城,第一時間便是來見沈繁璃,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成為帝王之後,他並不能隨心所欲,受到的約束反而更多,沒有哪個帝王會三番兩次離開上京,去另一個城池逗留數日。
不說朝廷大臣和政務之上的事,途中遇到刺殺或是其他危險,都是有可能的,他上次來蘇州城,便遭遇了兩撥刺殺。
這次的行程十分隱秘,沒有多少人知道,是借著外派高豫到蘇州城來做事而來的,並沒有遭到刺殺。
他來時的喜悅漸退,只覺得十分難受。
不僅僅是舊疾復髮帶來的身體上的難受,更多的是心理層面上的。
失去沈繁璃的痛苦比失去父王母妃的痛苦更甚,尤其是宋廖燁得知沈繁璃的「死訊」之時。
宋廖燁自小便經歷了從邊境被迫留在上京,相當於是束縛先王的質子,而父母相繼慘死之後,他便明白,只有掌握了權力,才能護住想護住的人。
他終於如願。
可沈繁璃卻離開了他,那樣果決,不願回頭。
他想不到,若是當初那把火有一點出錯,他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宋廖燁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懷疑。
這世上,他想護住的人,唯她一人矣。
所有的事情他皆已解釋清楚,原本所想的是,他若是看到她,定要將人帶回上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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