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當然不是是非不明,要訓她,可是她有什麼錯?
她年紀小,但長開了,眉是眉,眼是眼。
一樣的大光明高馬尾,一樣的藍白相間長袖長褲校服,偶爾還架一副笨重醜陋的黑框眼鏡,生生遮住那雙眼型上翹的小狐狸眼。
平心而論,蔚舒意同學沒有持靚行兇,論校規校紀,沒幾個人比她更周到。
再加上幾次大考能穩定在前三的成績教導主任就是把一張光禿禿的腦門想到重新長草,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罰她什麼?
舒意沒有錯,她從來不招惹那幫不學無術的混小子,但他們的父母就是要說舒意「勾引」他們的寶貝耀祖。
……夭壽吶,大清早就亡了,年級前三為什麼要勾引吊車尾,這根本是不符合邏輯的事情。
彌勒佛教物理,思來想去,就罰舒意做三張模擬卷。
舒意扁扁嘴,可憐兮兮地哀求:「老師,可以開空調嗎?我怕我還沒寫完就要昏迷了。」
彌勒佛心裡正盤算要給那幫無法無天的小兔崽子寫三十張試卷還是五十張試卷時,忽然聽見有人喊了聲老師。
舒意咬著筆桿,循聲看過去。
他站在門口,逆著光,白色熱浪一蓬一蓬地打進來,她光潔白皙的飽滿額頭又冒了細汗。
舒意眨了眨眼,她現在被熱得神魂天外,沒太看得清來人長相。
直覺應該是個非常好看的
同學,眉骨深而鼻樑高挺,穿得是高三部的校服,規矩繫到最後一顆紐扣的領口,恰到好處地抵住了少年微微凸起的喉結。
舒意意興闌珊地瞥開眼,她單手撐了下額角,掌心滿是濕潤的汗。
「老師……」
他的聲音很好聽,但再好聽舒意也聽不進。
彌勒佛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點頭,說了聲好吧:「津澈,你大概看一下她。這孩子成績好,寫得差不多就讓她過。」
少年把老師送到門口,側著身,目光在她奮筆疾書的背影里停了兩秒。
「試卷放著,你回去吧。」他聲線冷淡:「我替你和老師說。」
舒意微愣,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
她扣上筆帽,雙手撐著書桌起身,可一回頭,正門側門哪還有人影?
奇怪。
她咕噥了聲,站在原地張望了會兒,發現確實沒有人,腳步輕快地回了擁有兩台空調的教室。
「下次再說謝謝吧。」舒意在一片明晃炙熱的陽光中想,「還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呢……」
少女烏黑水亮的馬尾一甩一甩,少年從牆角走出來,他原地站了片刻,抬起手遮住體感至少在四十度左右的熱浪。
他回到教室,一張張地收好了她寫過的試卷。
少女字跡娟秀,看得出有書法功底。
但心情不好,名字班級寫得凌亂。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摁住最後一道大題的答案,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解題步驟後面跟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
「阿彌陀佛!!!」
第20章 《周津澈日記》20 她誰也不記得,連……
周津澈下了最後一台手術,換下汗濕的手術服在手術室草草地沖了個澡。
出來時剛好遇到換夜班的同事,對方笑眯眯地湊上來,開口就是在短短几個小時內傳遍心外科的八卦。
「小周剛下手術?辛苦了辛苦了。」
對方是正高級別的主任醫師,姓黎,和在寧大教書的愛人是丁克,年紀上來後很喜歡開他們這群二十來歲小年輕的玩笑。
周津澈摘下口罩,笑著點一點頭:「黎主任,您查房?」
黎主任點頭,抬手扶住他肩膀,周津澈絆著他腳步一路走到應急通道的門前,黎主任低了聲音:「聽小許說,你把女朋友給帶來了?」
周津澈微愣,哭笑不得地搖頭:「不是……她是我朋友。」
「牽著手吶!」
黎主任是資深黃梅戲愛好者,自有拿腔捏調的本事。
他低頭拍一拍褲腿,摸出一包五六十的香菸,知道小周醫生是科室聞名的不抽菸,因此只掐了一支咬在唇邊。
「什麼朋友會手牽著手?小周,你不誠實。」
黎主任仰頭呼開一口煙霧,周津澈屏息兩秒,無奈地勾起唇角:「她……我……我們暫時還不是那樣正式的關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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