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要多爛有多爛。
雙面鏡這邊,奇珍異寶閣閣主腳底在地上摩擦起了火花,期期艾艾地問:「我看見謝允星的事……日日怎麼樣了?」
「生病。」
「是麼,嚴重嗎?」
「心因性發熱,聽過沒?」
「聽過。」
挺特殊的病。
但並不值得您這樣的身份用絕症的語氣把它念出來。
「為了誰?謝允星?也是了那好像是雲天宗最後一位正常人,日日平日裡還挺寶貝她的。每次來我這都會特地給她帶點禮物……那現在什麼情況?她就只是定時定點驚厥發熱?哭了沒?」
面對嘴碎子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自言自語外加提問,男人有一會兒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問:「哭沒哭跟你有關係?」
這一下就像是被人伸手在後頸脖從上到下拂過然後一把捏住,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吾窮差點兒扔了雙面鏡跳起來:「什麼什麼!我還能幹嘛,我現在是女人!女人!性取向筆直的女兒身!與她完完全全是純潔的戰友關係!」
「廢話說完沒?」
那邊的人蹙眉,大概也覺得自己的提問很無聊,已經準備掛掉雙面鏡。
而這時候,吾窮看見從雙面鏡的邊緣下方,男人胸口附近的位置有一閃而過絨毛狀物體。
除非是壯壯豬膽包天爬上了他的胸口且豬毛變成了黑色,否則那只能是人類的頭髮。
正當吾窮特別認真地解析到底是什麼樣的姿勢能讓一個人的發頂如此貼合地出現在另一個人的胸口附近——
很快她就不用猜了。
一隻手背上有清晰可見淡青色血管的手,小心翼翼地攀上了男人的肩膀。
藕白光潔的胳膊貼著男人的胸口。
那隻汗津津的手蹭了蹭他脖側動脈處,而後看似很滿意碰到的冰涼,停在那裡。
吾窮屏住呼吸。
命門就在他人手下,男人全部的動作只是面無表情地握住那他輕易就能環握的小細手腕,大拇指壓在其一側細膩的皮膚上搓了搓……
吾窮心想完了完了他要折斷這隻手——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看似只是一陣漫不經心的揉搓把玩。
最終,男人到底是沒有動作。
他甚至沒挪開那隻手,任由它搭在自己修長的頸脖上。
最後吾窮都不記得自己找了個什麼荒唐的理由掛了雙面鏡,她好像說的是「今晚要吃的鴨剛拔了毛在鍋里洗澡現在水有點熱它叫我我先掛了」。
坐在桌邊,盯著安靜放在那的雙面鏡許久,某一刻她開始發出震碎宇宙的尖叫。
第113章 真龍龍鱗
第二天, 天剛蒙蒙亮,在今日份的雪鹽來得及落下,給地面上蓋上鬆軟新雪前,一隻彩色的巨鳥悄無聲息地掠過厚厚的雲層。
若是此時林火還活著且恰好抬頭看, 就會驚訝的發現他最後一波試圖完成的壯舉——融合神翠鳥——正低調於淵海宗上空盤旋。
那是傳說中的神翠鳥, 一枚古戰場打掃出來的羽毛就賣到天價的存在, 人們傳說它永遠站在舊世主的肩膀上,目光注視到的一切病痛都會消除。
屋檐下,立著個身著普通麻布短打的身影。
那人身形高大,非修道人士那般人均長發而是只留中長發, 頭髮隨意束起於腦後。
五官深邃, 平日裡總是上揚的唇角在面無表情時顯得過分的嚴肅與冷漠。
當聽見神翠鳥鳴叫, 他抬起頭。
任由巨大的彩鳥落在他寬闊的肩上。
「比我想像中早一些。」
站立之人還是露出一點笑意,指尖打發似的, 敷衍掃過肩上停著的那隻鳥鳥羽, 隨後抱怨它是不是吃胖了, 有點沉。
神翠鳥憤怒地拍打羽毛,落在地上,變成憤怒的奇珍異寶閣閣主,她拍拍身上,那價值連城還會被淵海宗好好供起來的羽毛抖落一地——
「上來先討論妙齡少女的體重作為開場白, 您老了只配做孤寡老人。」
可惜被責備的人看上去壓根不在乎她說的。
他只是衝著身後那扇半掩的門抬了抬下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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