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見到生人,噴著鼻息不肯低頭。
趙禁城過去按住馬頸,硬壓著它低頭服軟認了主,不敢再對殷蒔噴鼻息。
殷蒔說:「我試試?」
這馬太高,趙禁城給她牽到上馬石旁,殷蒔踩著上馬石輕鬆上去,坐穩了。
趙禁城也上了自己的馬。
他道:「你跑過官道了沒有?」
殷蒔道:「還沒。」
趙禁城道:「我帶你跑一回試試。」
殷蒔眉眼都展開:「好。」
她掏了掏,掏出個面衣來戴上。
趙禁城的人也都掏出面衣戴上。因官道不比鄉下小道,綠植多土小。官道上土是很大的,跑官道若不戴面衣,鼻孔都得是土。
官道是三合土的硬路,極為平整。一直延伸到西山。視線沒有障礙,山看起來都很近。
馬跑起來痛快極了。
起初殷蒔還控著馬速,後來漸漸放開。
趙禁城和她的馬不一般,隨人和何米堆漸漸跟不上他們。
這次趙禁城跑在前面,殷蒔跟在後面。一路跟著他疾馳,幾乎是到了西山腳下才停下來。
隨人已經被甩在了後面。
趙禁城道:「你若自己來,到這裡就止步了。別再往前去。」
西山有皇家獵場,許多禁區。殷蒔點頭:「好。」
她仰頭望著山,道:「我第一次離這麼近看西山。」
趙禁城問:「以前沒來過嗎?」
「沒。」殷蒔說,「先帝前年沒有來避暑,我姑父、表弟他們都來不了。我和姑姑便也在家裡。西山的別院沒有用上。」
她說起「表弟」十分自然。
趙禁城摘了面衣,問:「小沈學士是不是旬日裡都往這裡來?」
殷蒔看他。
趙禁城解釋道:「在宮裡偶然碰見,聽見了他和別人說話,說旬休沐日來西郊。我猜是來看你。」
殷蒔問:「另一個人是不是翰林侍讀江辰江宇極?」
趙禁城道:「正是。」
殷蒔點點頭。
趙禁城問:「你們……」
殷蒔笑看他。
趙禁城:「那個……」
殷蒔道:「說呀。」
「咳。」趙禁城搓搓鼻樑,道,「主要是大家理清楚,以免撞上尷尬,生出事端。」
殷蒔道:「以後有什麼話,直接說。我喜歡說話痛快的人。」
趙禁城點頭:「好。」
殷蒔告訴他:「我那個事你要是知道的話,該當知道事情當時他是不在京城的。」
趙禁城點頭,道:「他們都說你是自請下堂的。」
殷蒔問:「你信嗎?」
趙禁城道:「我信。」
殷蒔微笑。
趙禁城道:「殷娘子,我出身不高,也沒讀過什麼書,不懂得那許多氣節。我這樣的人,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
所以人跟人對眼緣是有道理的。
殷蒔道:「我正是這樣的人。」
趙禁城便笑了。
他道:「我是聽說過小沈學士的性子的。我總覺得,他那時候不在,是不是憬途有意安排的?但又覺得,憬途還不至於能把手伸到翰林院去。」
殷蒔道:「大家一起安排的。」
趙禁城頓時便明白了。
中間有沈大人的手筆。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希望殷蒔下堂的不只馮翊,還有她的公公沈大人。
她一個高嫁遠嫁的女人,能怎麼辦呢?聰明如她,自請下堂以自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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