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恢復記憶,怎麼可能會又重新把楚拾銜帶到身邊?
「猜猜看。」謝檐走近瓦姆皮爾, 「恢復記憶,意味著我完全覺醒,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擔心我拿走你所有的力量?」
瓦姆皮爾已經依靠永生活得太久,一但謝檐拿走他的力量,他就會迅速枯敗成一攤爛泥。
但瓦姆皮爾只是哼笑一聲:「王啊,您拿走我的力量是我的榮幸。我只是覺得可笑,你就為了一個…渺小的人類,背叛了所有畸變體!去當人類的走狗……」
「誰說我要投向人類?」謝檐不屑地笑了一聲,「你說話還是這麼冠冕堂皇,嗯……讓我猜猜,組織為什麼叫焚燭,以及,你為什麼會有永生的力量?」
瓦姆皮爾整個人僵了一下。
焚盡燭龍之息,照徹畸變體千載萬載。
瓦姆皮爾嘴裡一口一個王,卻從來沒有給過謝檐半分選擇,事實上,王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名義,只是一份無窮的力量,這份力量如俯仰之光,他害怕,敬畏,又想得到。
「好一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戲碼,」謝檐沉下眼,看向十字架上的吸血鬼,「瓦姆皮爾,龍肉……好吃嗎?」
瓦姆皮爾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憑什麼他能擁有如此強大的異化能力?龍墜落時,他在野心的驅使下食龍之肉,吮龍之血,從而擁有了無盡的壽命。
也因為龍身上大量的輻射,畸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你曾經也是人類,瓦姆皮爾。」
人心才是最不可直視的深淵。謝檐甚至懷疑,龍的墜落,是否和人類有關。
瓦姆皮爾的臉色複雜地變換起來,最後變得癲狂了起來:「是,我們曾經是人類,但現在不是了,你以為你能和這個人類長相廝守?他能活多久?你又能活多久?最可悲的是,你身為王,卻沒有畸變體的自覺……」
瓦姆皮爾這句話沒人講完,楚拾銜抬起手,一拳打了過去!
他淡漠地開口:「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吸血鬼臉上的肉被打到變形,他咳出一口血,頂著腫脹變大的臉瘋狂地笑:「你們逃不出命運的……」
「砰——」這次動手的是謝檐,他很潔癖,不屑於觸摸瓦姆皮爾,直接一腳踹上吸血鬼的臉,力道之大,直接把瓦姆皮爾當場給踹暈了過去,腦袋一歪,不動了。
謝檐瞥了眼楚拾銜的手,上面沾上了一點瓦姆皮爾的血,他沉著臉,默不作聲地將楚拾銜帶出了牢房。
楚拾銜沒說什麼,乖乖跟了上去。
謝檐一路從沙獄走到了王的寢殿,然後停在一個洗手池旁,又瞥了一眼楚拾銜。
楚拾銜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把手伸了出來。
水流緩緩流了下來,謝檐一把拉過他的手,仔仔細細地把楚拾銜手上的血沫清理乾淨。
楚拾銜靜靜盯著謝檐和他握在一起的手,好半天才說:「差不多了。」
謝檐不為所動。
」謝檐。」楚拾銜又重複了一遍,見謝檐還是沒有反應,終於使了點力,一把將手抽了出來,「你……」
謝檐一把抱住了楚拾銜。
楚拾銜凝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