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州笑而不語,他當然不介意。
韋清也搖頭:「蔡老師請坐。」
蔡中庸坐下,道:「范導也太嚴格了。」
「應該的,要不怎麼能拍出好電影。」韋清靠在扶手上,右手支著腦袋,眼睛望著地面。
葉州懷疑他喝多了,但也不敢問,因為之前的「虐狗」誤會的起因就是他懷疑韋清喝多了。
這時,韋清自己道:「喝得有點多了。」
葉州便道:「我去問問誰有解酒藥?」
「不用,剛才我已經喝了一瓶。」韋清道,「以前我拍一部電影時,經常喝很多,後來都喝出問題了,之後就戒了,很少喝了。」
葉州知道是哪部電影,克制地沒接話。
蔡中庸:「《倒刺》嗎?記得男主經常喝酒,沒想到你是真喝。」
「在那部電影中,我養了一條狗。」
韋清看向沉默的葉州,心中湧起一股衝動甚至是挑釁的情緒,「我喝醉後打過那條狗,之前你懷疑我打小黃,倒也沒懷疑錯。」
蔡中庸心道,韋清果然酒品不行,他發酒瘋時,葉州應該正好在場。
葉州看出韋清情緒不對,平和地道:「電影是演的,是假的,你別混淆了。」
韋清還要說話,被葉州攔住:「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蔡中庸懷疑葉州是在阻止韋清講真話,但他並不介意,因為他也不想知道別人太多隱私。
而且韋清應該是喝多了才會失言,等他徹底酒醒,想起自己說過什麼,說不定要遷怒他們。
這樣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攔住他,把矛盾消滅在萌芽階段。
「之前小黃的事,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葉州道,「你在《倒刺》里確實演得太好了,讓我對你產生了一定的刻板印象。」
韋清沉默,片刻後道:「拍完《倒刺》後,我看了一年心理醫生。」
蔡中庸看一眼葉州,你不想讓他亂說話,可惜還是沒攔住。
葉州倒覺得還好,現在看心理醫生是很正常的事,大部分人應該都能接受。
他道:「你入戲太深了,不過經歷過一次後就有經驗了,也不是壞事。」
韋清繼續曝料:「還住了半個月院。之前有人造謠你住過精神病院,我倒是真住過。」
蔡中庸無語,他也想讓韋清閉嘴了。
你這麼大嘴巴,以後等你的「黑料」被別人曝到網上,可別來懷疑我們。
「你只是過於敬業,」葉州幫韋清做公關,「雖然不值得提倡,但也沒什麼可詆毀的。」
韋清看看他,收回話題:「所以,踩到小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是我誤會了你。」
葉州收起笑容,道,「你也放下以前的事吧,都過去了。就像那句大家常說的話:我們要專注現在。我個人很認同這句話。」
「是啊,誰沒有黑歷史呢。」蔡中庸決定用自己的黑料來對沖韋清的,「我有一次無法按時交稿,腦子一昏,就假裝家裡進了小偷……」
葉州趕緊攔住:「好了好了,編劇大人,幫我們一個忙,去和導演聊聊吧,打聽一下他的各種想法。」
「行。」蔡中庸起身。
看著他走遠,葉州對韋清笑道:「從現在開始,我們盡釋前嫌,重新開始。」
他對韋清的偏見,基本來自於對方的酒後失控。
他知道韋清不是故意的,但他傾向於對方本來就有嚴重的性格缺陷,不能賴酒精。
他不接受嚴重的性格缺陷,所以只有一條路:絕交。
但現在韋清解釋清楚了,他當時不是不想自控,是精神已經崩潰了,後續休養了一年才恢復。
這是可以被理解的。
葉州自己也有入戲太深的經歷,拍《武判官》時,他差點淹死,也是過於投入了,接近瘋魔。
葉州向韋清伸出手,韋清默契地伸手握住,兩人就此達成合作協議,這是階段性的終點,也是新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