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清心中那種如鯁在喉的失望感終於消失了。
過了一陣,蔡中庸回來了。
他說:「其實范導也無法完全說清楚他要什麼,他只知道還不夠好,但不知道怎樣才足夠好。」
韋清:「這我也知道。」
葉州笑道:「既然這樣,他乾脆別限制我們,讓我們自由發揮好了。」
韋清:「可以試試。」
兩人去找范子光,然後重新拍攝。
鏡頭下,葉州沒再坐在桌前喝酒,他拿著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玻璃上映出他的投影——後期會把這個投影處理成韋清的。
他放下酒杯,正要離開,韋清出現了,兩人對視,情緒複雜。
葉州伸手拉住韋清,又立即鬆開手,韋清張開手臂,葉州配合地上前,兩人擁抱,而後分開,韋清慢一拍鬆手,兩人相視而笑,之後,韋清轉身離開,葉州站在原地看著他。
韋清越走越遠,大家面面相覷,怎麼還不喊停?
蔡中庸叫范子光:「導演?」
盯著監視器的范子光回神,抬頭道:「可以了,很好。」
卡了這麼久,終於過了,而且看得出范子光很滿意,大家都很高興,有人帶頭鼓掌,大家便都鼓起了掌。
還在往前走的韋清聽到掌聲覺得不對,回頭一看,哦,拍完了,他這才往回走。
他走到葉州身邊,感慨地搭上葉州的肩膀。
葉州沒有躲避,但笑著提醒:「韋老師,出戲了。」
韋清:「知道。」
蔡中庸看了看兩人,心道,霍免對韋清的防備是有道理的。
接下來還要補一些鏡頭,葉州和韋清又重演了兩遍。
期間蔡中庸坐在范子光身邊,和他一起看監視器,看到精彩處,不禁道:「演得真好,能清楚地看出兩人的差異和特點。」
范子光:「你是指哪裡?」
蔡中庸:「葉州,應該說連山,對待感情更猶豫:愛是想要觸碰,又縮回的手。韋清那個角色就更果決,更熱烈。」
「對。」范子光道,「之前他們沒能完全把這種感覺演出來,沒有演得現在這麼細。」
蔡中庸點頭。
范子光:「他們之前可能有什麼矛盾,所以兩人的相處有點疙疙瘩瘩的,不夠流暢。現在他們調整好了,就恢復了默契。」
蔡中庸佩服地道:「導演你真厲害。」
范子光:「不是我自誇,導演確實得有一雙火眼金睛,要能看出問題的本質,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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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躺在酒店房間的床上,葉州和霍免打視頻電話,聊起白天的事。
他沒有詳細提及韋清的隱私,只說了個大概。
他感嘆:「我以前太理性了,其實應該說,太死板了。太會挑別人的毛病了,不夠寬容。」
霍免:「沒有,我覺得你為人寬宏大量,從不與人計較得失。」
「如果我不計較,那是因為我不在意。」葉州笑道,「如果我在意,那對方就慘了。」
他這裡不是說韋清,是說霍免,霍免或許沒意識到,但他以前對霍免是非常挑剔的。
霍免:「那你現在打算……」
葉州:「嗯?」
霍免:「打算怎麼和韋清相處?」
葉州隨意地道:「順其自然吧。」
霍免:「嗯。」
「當普通朋友沒問題,」葉州道,「至於更深的交情,看以後吧。」
霍免點頭,道:「我去洗澡。」
葉州很愉快地道:「好啊好啊。」
「……」霍免有點不是滋味,「那先掛了。」
葉州趕緊道:「掛什麼,讓我看一下又怎麼了?」
霍免:「……」